S01E07 | 作为童养媳的“阿乐”：家乡弃女与地方性知识

61分钟 ·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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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世纪60年代到21世纪初，在人口超过71万的福建沿海城市长乐，逾两万的女婴经过“媒婆”之手流向一百公里外的莆田及周边地区，因为她们来自长乐，便有了共同的名字，阿乐。阿乐们长大后多和养父母家的兄弟结婚，成为实质上的“童养媳”。除了身份上的混乱，亲情的缺失，教育的不足，还有繁重的劳动和周围复杂的环境，都让阿乐在生活中不断经历着各种轻视与困难。改革开放，经济发展，长乐和莆田——尤其是后者——逐渐积累起可观的财富，但在此光面之下，阿乐们所代表的个体命运困境，也是一段不该被遮蔽的历史，尤其是缠绕在中国乡土社会中的传统纠葛。非虚构写作者陈少远通过对阿乐这一群体的记录，逐渐对自己的家乡长乐，以及如何书写、叙事家乡有了切身的理解。

我们聊了：
02:40 家乡长乐的另一面
08:14 长乐与莆田的不同地理环境与文化观念
11:33 弃女、童养媳与计划生育政策
13:11 阿乐心中的刺：被歧视、被侮辱、被伤害
15:36 如果当初能接受教育……
19:47 寻亲：并不总是幸福的结局
31:11 媒婆：底层互害的悲剧
35:30 “卖阿乐了，来买阿乐”
44:29 我能理解乡亲们吗？
49:01 作为母题性质的返乡书写
56:42 地方性知识与现代化的背面

一些书与文章：
梁鸿 | 《出梁庄记》
王磊光 | 一位博士生的返乡笔记：近年情更怯，春节回家看什么
陈少远 | 最后的童养媳
陈少远 | 莆田弃女
陈少远 | 莆田“媒婆”的弃女网络
陈少远 | 和她们在同一条船上哭泣，我差点也是莆田童养媳

嘉宾 | 陈少远（非虚构写作者）
音乐 | 莫老师（播客“世界青年在中国”主播）
LOGO设计 | 阿巽（豆瓣 @巽）

展开Show Notes

Leonor_J

2021.12.27

47:15 听到这里，特别好奇，长乐这些送出了女儿的家庭父亲们，是什么心态？送出女儿的母亲们心里会留一道伤、留一道疤，父亲们呢？为什么这么艰难的决定，仿佛是母亲一个人决定的？为什么无论生活多艰难，儿子也不会被送走？不要说儿子们要去打鱼，因为儿子们靠着父母打鱼的收入和姐妹们的牺牲换来的物质条件，去上学了哟，甚至去留学，成为了商人和工程师……这一代代沉默的女性，把血泪吞进肚子的女性，把自己当供奉男性的工具人的女性，承认男尊女卑又去祸害其他女性的媒婆们……她们为什么失去了生而为人的尊严？这过程里长乐和莆田的男人们又扮演了的什么角色？我很想采访长乐和莆田“大男子们”的

努力吃饭

2021.12.27

大概五年前，在前往厦门的高铁上，邻座的阿姨说她要到漳州“寻亲”。“寻什么亲呢？”“寻找我的根”。阿姨说她从小被卖到莆田当童养媳，受尽养父母和周围的人白眼，后来“顺理成章”和家中男孩结婚。经历了家暴、出轨，她离婚、创业，自己生育了两个男孩，也都已成家。她年过40，如今自己已实现经济独立，生活小康。但多年来，她一直想找到自己真正的家，“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背包游小马

2021.12.23

陈老师讲的太好了，会多了一些悲悯和理解，不像年轻时都是道德批判。他们也是性别歧视中的受害者，也无法给出定论。现在社会未必有那么多戏剧和冲突，而是一团灰暗不明的雾

HD102834h

2021.12.27

我觉得嘉宾的讲解也很重要，这位嘉宾在讲解的过程中老是露笑，确实是无奈的笑但是让人听着觉得很不适。这是很严肃的事件应该更严肃的讲述，个人观点

野春菊:生活不易，不还是要笑着面对吗？为什么不可以笑？嘉宾幕后消化情绪的过程你感同身受吗？"个人观点"是你对别人指指点点的保护伞吗？

野春菊:你的认同没有任何意义。"个人观点"是你整段评价合理性的唯一支柱，也是你观点的可笑之处。你可以对待严肃的事以严肃的态度但也请你尊重别人对待严肃的事情以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因为别人与你对待事物的态度不同，你就要规训别人。把你的恶意包装在"个人观点"之下，试图以伪善的方式输出。还有，我是男生，想必在你的单一思维也对我的昵称有了0和1的简单的判断(嗯，这个昵称应该是个女性)。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么快速直接，流于表面。

共15条回复

Yvonnne

2021.12.26

41:21 一边习以为常，一边缄默于口，也是很值得玩味的。

无聊的猪:说明他们知道犯法，但又未必有人去制裁他们

讲来听听

2021.12.22

莆田作为一个社会学研究的课题，有太多东西可以挖掘

Susannah

2021.12.27

47:20 没钱又生了很多孩子，生出男孩就不穷了吗？男孩=大乐透，能翻身？

热辣鸭脚筋

2021.12.27

老公家里莆田亲戚就有阿乐，80后，养家全家很早就去了深圳念书、工作、生活。最后没有和两个哥哥结婚，自己结了婚又离了，也从来不在家族群里讲话，我也没见过。听完今天节目我才知道，对她来说这个过去、这个地方很可能都是一种耻辱。

二零年代

2021.12.30

“微笑乃是具有多重意义的语言。”希望各位听众朋友能够更加开放、包容地理解与我们自身不同的人。

Jill_:明明嘉宾就是无奈的笑，只能以笑来缓解痛苦，误会的人理解能力多少是有点不及格。

Vilma:我还觉得并没有“总是”笑呢，这个频率的描述太主观了，就是标准意义上的简单粗暴

Sens

2021.12.27

10:37 我是惠安人，虽然已经拆分出去了。惠安女确实勤劳能干，沿海渔村的男性出去打渔，留在家里的女性可能就需要从事建筑工作，惠女水库的建设就是惠安女担着一块块石条垒起来的。村里上一辈的妇女，有一部分就是一边种田，一边在农村自建房工地上做小工，担石子推水泥之类的重体力活。
很多宣传都在赞美惠安女的伟大，变成了一种文化符号。但要清楚，这样的现实是建立在个体牺牲之上的，她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好在日子总体来说好起来了。

Leonor_J

2021.12.27

22:50 父母出于愚昧的传宗接代思想和“无后为大”的恐惧，一手造成了儿子不幸的婚姻。作为成年人，本可以依法正当离婚，却因为无力反抗“孝道”，把所有恨意指向命运更悲惨的童养媳妻子。好一个受过教育的男人，有杀人的胆量，却无离婚的勇气。好讽刺！完全让人无法共情🤪

Sakiko

2021.12.30

21:15 阿乐的哥哥在美国当工程师，阿乐却只能成为阿乐

Yvonnne

2021.12.26

48:40 对还是不对，我认为是不容置喙的。从法律角度上来说也好，从人情味上来说也好。不过我们也不能否认这其中也并不是可以非黑即白的分辨的。但从现代社会，这一现象仍就还存在着的这一角度上来看我们对这些事情还是要持有更多的批判的角度来看的。这并不是说你有足够的苦和难你就可以被赦免的。我这样说对比嘉宾的观点可能的确太没有人情味了些，但贩卖人口绝对不能容忍。更何况这还是针对锁定特定群体——女性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