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47 #与谌旭彬聊宋朝:大宋,到底是谁的繁华?历史学人

Vol. 47 #与谌旭彬聊宋朝:大宋,到底是谁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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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宋朝,你首先想到的关键词是什么?近年来,大众史学和文娱作品对宋朝繁盛的物质文化生活不吝笔墨,两朝积弱的标签逐渐被盛世气象取代。大宋繁华的成因和治理逻辑是什么?为此宋朝付出了哪些代价?大宋繁华是谁的繁华?盛世表象之下,是谁无声地负重前行?

本期历史学人邀请到青年作家、资深历史编辑谌旭彬,一起来聊聊他的新作《大宋繁华:造极之世的表与里》,聚焦难以在历史中书写和发声的芸芸众生,揭露了两宋“以九千万贫弱者,供养一千万食税群体”的“繁华”本质,跳出奢靡富足的经济景观,摆脱过度美化历史人物的饭圈思维,关心宋代普通人的命运浮沉。

01:40 – 为历史祛魅而作的书

02:50 – 大宋繁华是谁的繁华?

04:28 – 爆发的人口红利缘何而来?

07:00 – 杀子避税:人口史的黑暗脉络

10:50 – 提升生育愿望从减轻生养负担开始

13:56 – “无为而治”:难以为继的良性循环

18:21 – 天下之财不在民亦不在官 尽在食税阶层

23:22 – 王安石变法与司马光困境

30:58 – 从隋朝大运河看当下与长远、个体与时代之间的矛盾

33:34 – 虚火过旺的两宋经济

36:11 – 为什么说赵宋仍是秦制帝国?

38:40 – 面对必要的恶,我们是否有选择?

41:51 – 中国政治文明的路径依赖

45:34 – 可计算、可证伪的历史写作心得

50:40 – 摆脱饭圈思维 看向不被书写的芸芸众生

52:50 – 【片尾曲】张楚《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谈话中提到的公众人物/群体

班固(32-92年):东汉著名历史学家,主要著作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汉书》,为中国史学发展奠定了基础。

宋仁宗赵祯(1010-1063):宋朝第四位皇帝,以仁政著称,平定外患,修订法典,是宋朝稳定繁荣的时期之一。

宋神宗赵顼(1048-1085):宋朝第六位皇帝,统治期间实行变法,支持王安石推行新法,以加强中央集权,增强国家实力,改革引发争议。

王安石(1021-1086):北宋著名政治家、改革家、文学家,主导了宋神宗时期的新法改革,提倡变法以增强国家实力,但改革因遭遇阻力而失败。

司马光(1019-1086):北宋著名历史学家、政治家,著有《资治通鉴》,反对王安石变法,主张稳健的保守政策。

宋徽宗赵佶(1082-1135):宋朝第八位皇帝,以艺术和书法闻名。他的在位期间是宋朝文化的巅峰,但同时也因为奢靡和政治腐败导致北宋灭亡。

托马斯·潘恩(Thomas Paine,1737-1809):英国裔美国政治思想家、革命家,以《常识》和《人权论》对美国独立战争及启蒙思想的传播有重大影响。

谭嗣同(1865-1898):晚清维新运动的重要人物,变法维新派的代表之一,因支持戊戌变法被捕,最终英勇就义。

吕思勉(1884-1957):中国近现代著名历史学家,著有《白话本国史》、《中国通史》等,推动了历史学的普及与研究。

罗威廉(William Rowe,1947-2015):美国历史学家,专注研究中国历史,特别是晚清和民国时期的社会与经济发展,对西方中国研究领域贡献卓著。

| 本期音乐 |

张楚《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 本期推荐的书籍 |

《大宋繁华:造极之世的表与里》,作者:谌旭彬,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年:2024-8

《大变局:晚清改革五十年》,作者:谌旭彬,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年:2023-11

《秦制两千年:封建帝王的权利规则》,作者:谌旭彬,出版社:商务印书馆(香港),出版年:2023-5

《活在洪武时代:朱元璋治下的小人物命运》,作者:谌旭彬,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年:2022-6

《波峰与波谷:秦汉魏晋南北朝的政治文明》,作者:阎步克,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年:2017-4

《宋代城市研究》,作者:包伟民,出版社:中华书局,出版年:2014-7

《宋代地方财政史研究》,作者:包伟民,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年:2011-3

《权力的毛细管作用:清代的思想、学术与心态》,作者:王汎森,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年:2015-9

《中国历代粮食亩产研究》,作者:吴慧,出版社:中国农业出版社;出版年:20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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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方:单向街基金会

出品人:许知远

执行主编:曲飞

编辑:白水

音乐编辑:风子thewind

后期:Bitcheese Brew

节目运营:蒋喆 邓纯

监制: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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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我们将继续选取三位幸运儿,赠送谌旭彬老师出版的新作《大宋繁华:造极之世的表与里》。关注单向街基金会小红书,找到本期播客,留言点赞越多,越有机会中奖~ 开奖时间:8月30号下午17点。
53:42 片尾曲《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点出了本期内容和《大宋繁华》的主题——大宋到底是谁的繁华
HD154485i
HD154485i
2024.8.26
美中不足的是主持人草率地把北方游牧民族的政治体制定义为“落后”:)。塞外内亚、北亚民族自有其生产生活方式和相应的政治组织文化,奈何纯以中央政权之稳定为标准度其长短?正如本期节目中所言,普通人的生活是我们真正应该关心的,谁能简单地说秦制下的百姓过得比草原上的牧民要好呢?
hellogh:政治中稳定大于一切。政权的更迭一定伴随着民生的崩乱,政治和普通人是息息相关的,很难分离开。首先放眼全世界历史上政权的和平过渡都是值得拿出来大书其书的,所以稳定是很难得的。其次游牧民族政权先天具有政治不稳定性,不光是对外的侵略习性会伴随着屠戮,内部政权更迭过程中屠杀也比比皆是,并且奴隶制度普遍存在。其实还有一个例子能很好证明这一点,满清入关就逐渐改变了自己的统治方式,一方面是为了统治便利性,另一方面就是传统游牧政权存在着先天性的不足,不然为什么还要改变政治制度呢。
HD1042912p:你的问题意识不对。内亚的问题在于,它的生产方式需要大量贸易维持,但当中原政治组织开始发展后,草原就面临中原拒绝贸易的压力。于是草原的选择就只能是放弃生产上有利的小家族模式集结为庞大帝国依靠武力优势谋求交换。这个逻辑发展下去甚至草原帝国发展到跨长城统治,涉及到草原使用什么样的制度控制农业区的问题。那么农业区的百姓是否存在为草原政治发展付出代价的问题?这就是落后用在这里的含义。
13条回复
胖咸鱼
胖咸鱼
2024.8.28
51:12 分享一下我的观点摘录以及感想,同时特别感谢两位老师的分享受益匪浅!祝历史学人越办越好 1.两税法 以资产收税,人口压力变少,增加
2.政府无为而治,不抑兼并,佃农,市场自由流动,打工人;主户,佃户。 市场自由配置
因此真正富裕的是食稅阶层(禁军、士大夫)
中央财政没钱,老百姓没钱
哪个地方的食稅阶层越多,就越繁华
3、宋神宗时期,王安石变法,增加中央财政
富国强兵,达成了富国
青苗法
蚕盐钱(由贷款逐渐变成稅)
(但权力无人监督,逐渐会走向暴政)
在上层结构没有变化时,不要轻易扩张政府的权力
司马光困境
4、大运河:帮助权力汲取南方的财富
北宋大运河主要运送战略物资,明清则运送商品居多;北宋是社会经济发展不足,但是商业却畸形繁荣(外功好,内功差);宋代赋税货币化,催生了商业集市
5、秦制:
1.利岀一孔(在国家生存,获得利益只有一个来源,即皇权,以及皇权的附属品:官僚)
2.中央集权取代封建贵族
为了汲取,所谓民生,只是宣传口号;核心仍在于汲取
ps:托马斯潘恩《常识》,必要的恶
但秦制的恶已经超标
汉初:白马之盟,贵族与功臣的协议
(皇权退后一步)
之所以秦制牢固,是因为缺少替代方案(没有异国文化竞争,少数民族太差)
秦国并没有比六国打得更好,败仗同样很多,但是他有很强大的汲取力度,可以再生,恢复快,所以试错成本小;楚汉之争同理
和平:外儒内法
战争:彻底法制

6、定量研究(量化史学),用数据证明,而不定性
吕思勉生活在民国,研究宋代:“岳飞既是民族英雄,同样也是军阀!”
许多历史上不符合现实逻辑的地方,以常理来看待;或许是因为史料、掩饰,但是真相正如奥卡姆剃刀,很多东西不需要用复杂的理论解释,只是利用人性的利益关切解释
首先明确我们自己是谁,观察历史中普通人的生活,时代政策对于普通人的影响
听过都是精品:感谢感谢!太有心了,需要
胖咸鱼:我的笔记分享,希望帮到大家
4条回复
吴贰
吴贰
2024.8.27
15:34 这期非常棒,我们的教科书总在说王朝周期律是因为土地兼并,实际上土地兼并只是某种表象,更深层的原因是税制和官僚体制的败坏,自耕农绝不会轻易卖出土地,总是税率已超过土地的产出,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将土地卖给有办法减免税收的官僚豪族
逗号_DKZX
逗号_DKZX
2024.8.27
这期节目是我心目中历史学人最棒节目之首🎉 前几天还和儿子在讨论历代中国百姓最安居乐业以及文化技术最璀璨的朝代应该非宋朝莫属,以前也通过一个详解清明上河图里的宋朝了解了当时社会的阴暗面,这期节目又拓展了新的官僚体制下的繁华背后的民间苦难,感谢两位老师的精彩对谈!
汐里三:种草
zelenskyy
zelenskyy
2024.8.26
谌老师的《活在洪武时代》写的真是深刻。
王艾伦:往后还有3000年呢?没盼头了
刀刀匠
刀刀匠
2024.8.26
封建社会的唯一底色就是黑色
波罗的海底:纠正:帝制社会。
戴尔娜
戴尔娜
2024.8.26
谌老师的这本书要让对宋朝有美好滤镜的人心碎了。
榛_KuSR
榛_KuSR
2024.8.29
秦制完全不是必要之恶,欧洲,日本,印度古代都没有这样不断形成大一统,一样发展到现在了。满清在入关前,也是八旗,家族贵族会议制起决定作用,只能说中国走了不同的路
beans
beans
2024.8.27
53:24 莫唱当年长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
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
这位嘉宾真的是毫无常识,社会整体人口承载首先取决于社会整体经济水平,社会经济水平取决于生产力水平和贸易交换,社会财富分配是其次的因素,嘉宾却当做一个决定性因素来解释宋朝人口增长
HD394744h:财富分配对人口数量的影响是变动的,经济高速发展期,它一般是次要因素,但在经济停滞及衰退期,它就成了最重要的因素。
Truemen:居然还没你有常识,怪哉
10条回复
-_liliolet_
-_liliolet_
2024.8.26
我眼里的宋朝是莫兰迪色的恬淡清幽,充满了文人的雅致,是一个在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令人无限向往的朝代。向往的开封城,香车宝马穿梭不息,雕梁画栋美不胜收,新声巧笑、按管调弦不绝于耳,四海奇珍、寰区异味汇聚一堂;更在于其精神与文化的高度发达,诚如陈寅恪先生所言,华夏民族文化历经数千年演进,至赵宋之世达到了巅峰。宋朝的造极,繁华背景下的命运。很高兴遇到了这本书,让我们从从无为而治和人口红利两个角度展开了解大宋。良性迹象的延伸:与以往按人头征税的旧制不同,“两税法”改为按土地面积征税。
虚云:这看起来这书是非要不可了
我_T927
我_T927
2024.9.01
26:42 太能理解这种体制机制下必然的结果了,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
连光
连光
2024.8.28
文化来自精英的生产,精英一方面接受底层的供养,一方面处于宽松的国家管理之下,才有可能发展出实际上基于个体的世界理解与文化创造。而这一种文化上的创造,因为它的非物质性,流布四方,光彩照人,在历史河流里闪闪发光,遮蔽掉了很多当时社会真实的物质世界的问题与苦难。那些在漂亮的文化面纱底下的普通的黎民百姓的日常生活,因为都进入不了官修史而烟消云散。好的历史写作,最终是能以一种现代的视角重新审视古代中国。我觉得这是很多人应该开始但并没有真正开始的工作。感谢嘉宾和主持人的讨论。
吴贰
吴贰
2024.8.27
26:21 和现在民营企业融资一样的问题
火中取栗
火中取栗
2024.8.26
32:03 除了不把人当人就没办法兴修水利了?
415A:那可能要问把人当人的成本是不是当时能承受的?
榛_KuSR:专制跟修水利没关系,专制修的是水害,明清大运河直接搞出黄泛区
6条回复
铃兰草儿
铃兰草儿
2024.8.28
上层繁华不是真正繁华
杰夫戴尔
杰夫戴尔
2024.8.26
《秦制二千年》写宋朝写的不过瘾,这本是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