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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节目聚焦路易吉枪杀案
-理性组讨论小组-
INTP丁律×INTJ邓律
-声明-
本播客的内容仅代表个人观点，并不代表任何律师事务所或律师的任何形式的法律意见或建议。
-案件可视化-
案件概况
案件经过：当地时间 2024 年 12 月 4 日早晨，布莱恩・汤普森在曼哈顿中城区希尔顿酒店外遭蒙面枪手 Luigi Mangione 枪击，至少身中三枪，经抢救无效死亡。作案后，Luigi 骑自行车至纽约中央公园，丢下自行车后步行并乘坐出租车前往港务局巴士站逃离纽约市。
嫌疑人情况：Luigi Mangione 是宾夕法尼亚大学 2020 届毕业生，来自马里兰州，现年 26 岁。被捕时持有多个假身份证件、一把装有消音器的 3D 打印手枪、一本美国护照和 10000 美元现金等。
猜测作案动机：匿名人士透露，Luigi 在一份三页的手写文件中声明自己是单独作案，称 “这些寄生虫就是罪有应得”，还表示曾考虑用炸弹，但不想杀害无辜的人，要在那些寄生虫、吝啬鬼的年度会议上干掉 CEO。此外，有传言称其因自身疾病及对美国医疗保险行业的不满而作案，但未得到确切证实。
案件处理进行时：案件发生后，纽约警方和 FBI 展开调查追捕，12 月 9 日 Luigi 在宾夕法尼亚州被捕。12 月 17 日，检察官将指控升级为一级谋杀和恐怖主义行为等。12 月 19 日，Luigi 被引渡回纽约受审，12 月 23 日，他对指控提出无罪抗辩，联邦法庭听证会定于 2025 年 1 月 18 日举行，州法庭听证会定于 2025 年 2 月 21 日。
时间线
2024 年 11 月 24 日：嫌疑人路易吉抵达纽约，当天在纽约晃了一会儿后去旅馆以假驾照办理了入住并以现金支付房费。
11 月 29 日：路易吉曾退房，但又在第二天再次入住同一家旅馆。
12 月 4 日早晨：美国联合健康集团旗下联合健康保险公司首席执行官布莱恩・汤普森在位于美国纽约曼哈顿中城区希尔顿酒店外遭到枪击，胸部中枪后被紧急送往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枪手在作案后，骑自行车从枪击现场抵达了纽约中央公园，监控显示，枪手在公园丢下自行车，并沿着 86 街和哥伦布大道行走，之后又乘坐出租车抵达 178 街和百老汇附近的港务局巴士站。
12 月 5 日：美国东部时间晚，纽约市警察局公布了从监控视频截取的嫌疑人全脸照。警方称枪手作案时手枪一度卡住，但他迅速排除故障继续开枪，显示枪手熟练运用武器；还表示已在嫌疑人留在现场的水瓶上提取到了指纹，但指纹已经被破坏，暂无法通过其得出确切结论；此外，正在尝试破解一部遗留在现场的手机。
12 月 6 日：纽约警方表示，枪击案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枪手通过乘坐巴士抵达纽约市，并在 “实施犯罪前，曾在酒店附近走动和徘徊”；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宣布，悬赏 5 万美元，以获取能够逮捕和定罪枪手的信息。
12 月 9 日：嫌疑人路易吉・曼吉奥内在宾夕法尼亚州阿尔图纳的一家麦当劳用餐时被捕，被捕时曼焦内持有多个假身份证件和一把装有消音器的 3D 打印手枪、一本美国护照和 10000 美元现金等；当日，路易吉・曼吉奥内在宾夕法尼亚州霍利迪斯堡首次出庭，被令羁押，不得保释，面临五项指控，其中包括伪造罪、无证携带枪支罪等重罪；纽约警方已指控曼吉奥内犯有与汤普森之死有关的二级谋杀罪。
12 月 10 日：纽约警方已指控曼吉奥内犯有与汤普森之死有关的二级谋杀罪，由于美国不同的州有不同的法律和司法系统，曼吉奥内需要在州之间转移，同日，曼吉奥内被带到宾夕法尼亚州的法庭听证会上，听证会上，曼吉奥内表示他将反对引渡。
12 月 11 日：美国纽约市警察局局长杰西卡・蒂施表示，涉嫌杀害联合健康集团首席执行官的嫌疑人路易吉・曼吉奥内身上的枪支与在犯罪现场发现的弹壳相匹配，此外，曼吉奥内的指纹与在枪击现场附近发现的水瓶和蛋白质棒包装纸上的指纹相符。
12 月 17 日：路易吉・曼吉奥内在纽约被起诉，检察官宣布大陪审团已将指控升级为一级谋杀，指控他进行了恐怖主义行为，还面临两项二级谋杀罪指控、两项二级武器非法持有罪、四项三级武器非法持有罪、一项四级武器非法持有罪、一项二级伪造文书持有罪等；
12 月 19 日：路易吉・曼吉奥内被引渡回案发地纽约市受审，他于当日晚些时候在纽约南区联邦法院出庭。
12 月 23 日：路易吉・曼吉奥内在听证会上，对其在纽约州的谋杀和恐怖袭击等罪名提出无罪抗辩。
2025 年 1 月 18 日：根据起诉书，相关出庭日期是 2025 年 1 月 18 日
现场证据
监控录像：显示路易吉在枪击案发生前约 30 分钟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并购买了水瓶和蛋白质能量棒。枪击案发生时，一名蒙面枪手提前等在酒店外，在受害者汤普森抵达后向其连开数枪，随后淡定地逃离现场。
弹壳：在犯罪现场发现的三枚 9 毫米弹壳，与路易吉被捕时持有的 3D 打印枪支相匹配，且弹壳上刻有 “拖延”“否认” 和 “证词” 的字样。
指纹：路易吉的指纹与在案发现场附近发现的水瓶和蛋白质能量棒包装纸上的指纹相符。
枪支：路易吉被捕时随身携带一把装有消声器的 3D 打印手枪。
手写文件：一份长达三页的手写声明，上面写着 “这些寄生虫罪有应得。我对于所造成的冲突和创伤深表歉意，但必须这么做”，内文点名了联合健康保险公司，提到其规模和盈利情况，并且广泛谴责 “医疗保健公司将利润置于医疗之上”。还将此次针对医保企业高层的行动描述为 “定点清除” 和 “象征性打击”，并自称是 “第一个如此直面这一问题的人”。
笔记本：一个线圈笔记本，上面写下了包括执行枪杀所需完成的任务清单，以及证明这些计划的说明，其中提到路易吉知道联合健康保险公司正在召开投资者会议，他在笔记本上写了前往会议现场的计划，还提及使用炸弹袭击目标可能会殃及无辜者，开枪射击则更具有针对性，不会伤及无辜。
现有证据材料有争议的地方
恐怖主义指控的适用性：根据纽约州法律，恐怖主义指控需要证明行为意在 “恐吓或胁迫平民群众，通过恐吓或胁迫影响政府政策，并通过谋杀、暗杀或绑架影响政府行为”。前联邦检察官迈克尔・麦考利夫认为，这一指控可能是检方用来强调谋杀预谋性的策略，但面临挑战，因为受害者是企业高管而非政府官员。而刑事辩护律师默塞德斯・科尔文则指出，在汤普森遇害后，多家保险公司已从网站上删除高管信息，这反映出行业内的恐慌情绪，且警方在 Luigi 笔记本中发现的内容也显示，他选择联合健康集团是因为认为这家公司 “满足所有条件” 来制造恐慌，认为这些证据足以支持恐怖主义指控。
证据的可靠性与完整性：警方在嫌疑人留在现场的水瓶上提取到了指纹，但指纹已经被破坏，暂无法通过其得出确切结论。此外，警方还在尝试破解一部遗留在现场的手机，目前尚不清楚手机中的内容能否成为有力证据。对于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三枚弹壳上所写的 “拖延”“拒赔”“抗辩” 字样，虽然与批评保险业的书相关，但不能直接证明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和其与保险公司的具体纠纷。
中美法律部分不同之处
枪支管理方面
中国：严格管控枪支，除特定的公务用枪、依法配置枪支的单位和人员外，任何个人不得私自持有枪支。非法持有枪支属于犯罪行为，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条规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美国：公民持枪权受宪法保护，部分州对枪支管制相对宽松，虽然也有一些限制和规定，但私人持枪较为普遍，只要符合一定的条件和程序，公民可以合法拥有枪支。在本案中，嫌疑人持有一把装有消音器的3D 打印手枪，而在枪支管理相对宽松的美国，获取枪支的途径相对容易。
罪名认定及量刑方面
谋杀罪：
中国：根据犯罪的主观故意、客观行为、危害后果等因素综合判断，分为故意杀人罪和过失致人死亡罪等。故意杀人罪的刑罚较重，通常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在司法实践中，会考虑犯罪动机、手段、是否有自首、立功等情节。
美国：分为不同等级的谋杀罪，如一级谋杀、二级谋杀等。一级谋杀通常是指有预谋的故意杀人，刑罚一般为无期徒刑或死刑；二级谋杀相对一级谋杀预谋性稍弱或存在其他情节，量刑一般较一级谋杀轻，但也可能面临长期监禁。在本案中，嫌疑人最初被指控二级谋杀罪，后被升级为一级谋杀罪。
证据规则方面
中国：如果一个证据取得不合法，那么这个证据自然不可以成为定案依据，但通过这个不合法的证据而取得的证据却可以作为定案依据。
美国：存在 “毒树果实理论”，即通过非法手段取得的证据（树），和通过这个非法的证据而取得的其他证据（果实），均不可作为定案依据。
审判制度方面
陪审制度：
中国：人民陪审员与法官共同组成合议庭。
美国：实行陪审团制度，并且分为大陪审团和小陪审团。大陪审团负责决定是否对犯罪嫌疑人提起公诉；小陪审团则在审判中负责审理案件事实，判断被告是否有罪，不审理法律适用。在陪审团成员表决犯罪嫌疑人有罪之后，法官再通过案件事实，认定犯罪嫌疑人犯了何罪，应该怎样处罚。
法官自由裁量权：
中国：法官在法律规定的量刑幅度内，综合考虑案件的各种情节进行裁判，但自由裁量权相对受到法律条文和司法解释的较多限制。
美国：法官在量刑时拥有较大的自由裁量权，除了法律规定的量刑范围外，还会考虑案件的社会影响、被告的个人背景、犯罪动机等多种因素，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做出相对灵活的判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