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苍山》导演张帆:郭柯宇完美演绎漂泊异乡人(送电影文创) Vol.23少说梦话

对话《苍山》导演张帆:郭柯宇完美演绎漂泊异乡人(送电影文创) Vol.23

43分钟 ·
播放数1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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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数95

主播:少伟 戏剧人,小孟 媒体人

嘉宾:张帆 《苍山》导演,老李 制作人

你的故乡在哪里?

回答这个问题时,我们嘴边说出一个地名,脑海中却同时出现关于家、童年、房屋、土地、四季、风雨等等概念的记忆。

张帆的故乡在山东苍山,2014年更名为古称兰陵。从小漂泊在外的他,对于故乡的记忆早已零碎,然而故乡更名后他还是感受到一种后知后觉的内伤:我还有故乡吗?我们到底还需不需故乡?

他把自己与万千异乡人的漂泊与乡愁,拍成了他的电影首作《苍山》。

《苍山》从女性视角出发,讲述了由郭柯宇饰演的苍山中年妇女“小妹”,与丈夫感情破裂后远离故乡,在上海一边做家政保洁,一边陪读照顾艺考的儿子,后来得知母亲患上老年痴呆后,把她也从老家接来上海照顾。在经历异乡生活的艰难种种后,她对上海产生了强大的疏离与排异,异乡终究是梦一场,她选择重新回到苍山,这时却发现故乡已改了名字。

影片呈现了三代人:一个逃避当下的母亲、一个遗忘过去的老人、一个质疑未来的孩子,在他们眼中,过去、当下、未来都是陌生的时态,最终他们发现,聚焦此时此刻此地此情此景,一切两难选择都能自己找到方向。

本期播客,我们邀请到正在“带着家乡漂泊”跑路演的张帆导演做客少说梦话,讲述他的电影、自我与乡愁。

最后,《苍山》正在全国艺联专线热映中!请大家多多支持!

互动福利:

为感谢听众朋友们对《少说梦话》和《苍山》的支持,我们将送出电影《苍山》限定周边文创——大蒜水桶包、大蒜胸针。

活动参与方式:在本期播客评论区留言,写下自己对于电影《苍山》的观感,或是对于“故乡”和“乡愁”的看法,点赞数最高者可获得大蒜水桶包1个,点赞数第二、三名者,可分别获得大蒜胸针1个。

活动截止日期:3月18日18:00

本期BGM:《出现又离开》梁博/那英

《苍山》第三轮路演城市日期

展开Show Notes
如果你要问我的故乡——伞铺里是什么,在我的印象中,是铁轨绵延了城市和乡村,道路上扬起的尘土、半废弃的矿场,是这座资源枯竭型城市曾经辉煌过的痕迹。又或者,对于一个三四岁就离开家乡的我来说,伞铺里承载了太多太多,是在每一个角落寻找你的印记——每每经过一个老房子,都会勾起我与伞铺里的种种。
有人说为什么我们都喜欢破败感的东西呢,因为它们蕴藏着某种故事。对我来说,伞铺里就是我的故事。
我会对一切城市乡村题材感兴趣,试图从中找到内心的共鸣。记得是高一的那段时间,想回老家的心情迫切到了顶峰,没事就喜欢望着楼下的老房子发呆,看着昏黄灯光下的人影绰绰——演绎的是我心中的伞铺里。回看前几年的笔记本, 更是两句不离伞铺里。好像是被困在了自己塑造的“县城文学”的无痛呻吟之中,又略微带着点“感觉自己和别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自以为思想很深刻”。我之前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想念,现在懂得了。初中升高中的那段时间,是一个崭新的环境,离开了生活十几年的金山,我迫切想找到一个归属感。而“吾心安处是吾家”,我只能紧紧抓住伞铺里。
现在的我好像对伞铺里的情结没有高中那么浓厚了,是因为我逐渐变得不再束缚于地域,在一种流动的状态中获得自洽;还是不断在在地域连结的固定关系网络中获得稳定与安全感。我觉得二者兼有。在这两个维度上,塑造了一个真实的我。但这并不代表我与伞铺里的连结淡了,恰恰相反,我觉得我从更高的维度上找到了一个新的纽带。
这个好像困扰了我很多年的问题就这样被抽丝剥茧地解构出来了。所以很多时候问题都是被我们建构出来的,只要换个角度,这个问题就被解构了。
“回不去的才是故乡” 我一直很喜欢这个描述。背后似乎蕴藏的是某种无奈但又开阔的视野。毕竟“在诸般人生况味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异乡体验与故乡意识的深刻交糅,漂泊欲念与回归意识的相辅相成。”
对我来说,伞铺里甚至可以说是我的一个人生课题,如何丈量出生的这片土地,是我必须回答的问题。但我并不想要以某种宏大叙事的视角来看这个课题,我想从中找到自我的认知与回答。
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理性地分析我与伞铺里之间的关系,但你若要问我每次寒暑假在老家都经历了什么,“去生活,去爱,去受伤。” 这是我的回答。
Shallwe稍微
:
很喜欢你的回答。
小孟的梦话
:
,去生活,去爱,去受伤。call back了我们节目之前聊了两期我的阿勒泰,有一期是和两位疆三代聊乡愁(大家都哭得不行),还有一期是对谈托肯的扮演者阿丽玛,欢迎你去听听。😊
9条回复
阿柔_uT3a
阿柔_uT3a
2025.3.14
开头的歌,是郭柯宇前夫在<再见爱人>上唱给她的,是主播故意的吗,哈哈
小孟的梦话
:
哈哈哈死去的记忆回来了,“你一定要幸福”!
Shallwe稍微
:
是吗?郭老师那季我没有每集都看。这首歌是我们在节目里在聊的时候我想到的,我们和故乡不就是出现又离开嘛,所以bgm选了这首。
9条回复
舅妈
舅妈
2025.3.14
10:30 在宋先生工作室聚餐这一段,我理解到的倒不是小妹觉得异乡是梦一场,而更像是一种危险的内在在燃烧的体验。当时小妹身后挂着她自己拍的照片,而在坐的人在讨论摄影展,在那一刻她整个人离一种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的状态如此之近,当她不再做手上的工作、只能坐在那里听艺术家们谈话的时候,当她的肉身停滞、只能调动精神的时候,一股精神生活的荷尔蒙像洪流一样冲上她的大脑,所以印象里小妹坐下吃饭的时候背景音是如同耳鸣一样的轰的声音。这样的体验太危险了,过于接近火山喷发的临界点了,于是她要熄灭它。同样的情况发生在除夕夜小妹送宋先生离开之后,印象里那一场戏小妹第一次散下了头发,而且戴上了年轻女主播离开上海前送给她的围巾。太危险了,太热烈了,于是她要熄灭它。但是这些热烈的危险的体验,发生在小妹身上同时也太合理了。贯穿电影的一个线索是作为摄影爱好者的小妹,印象里电影里小妹第一个出场镜头就是在拍照(拍的就是挂在了宋先生工作室里面那张),在她背着保洁包去上工的路上在一座桥上给打卡的女孩拍照(一个细节是,她有意识地用她的理解和审美,完成了一次与朗诵西西弗斯的男生同框的构图,而不仅仅是拍张合影而已),电影最后当她准备和丈夫复合而丈夫决定出走的时候,她再一次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城市照片。在这一个线索当中,她不再是一个想象当中的山东女人(照顾儿子的母亲、照顾母亲的女儿、与姊妹们周旋妥协的大家庭中的一员、与早已没有感情的丈夫勉强就这样过下去吧的妻子),而是一个心中有悸动、有创作欲、可以看向远方的人。但日常生活里的小小的心跳是安全的,作品被挂上艺术家的墙甚至可能走向摄影展、与一个大城市里的艺术家约会,这种大大的心跳和强大的引力是危险的。是这种巨大的矛盾感让她在面对选择的时候都选择更克制可控的选项,但我们又看到那种对危险的生命力的渴望一直如影随形。
小孟的梦话
:
扑火的解读也很好~ 总之小妹非走不可
舅妈:但是火苗又是熄不灭的,像是小妹的内在生命力的象征一样。除了首尾呼应并贯穿其中的摄影小妹这个点,还有:一个是上海那个出租屋里的陈设很像一个要长久住下去的家;小妹第二次带妈妈回苍山之后,在自己很久没住过的家里的阳台上添置了几盆植物;那头妈妈从小摊上拿走的大蒜,最后变成了一株盆栽(那盘大蒜苗长得冷静又优雅,和小妹的气质太像了),对这头大蒜审美化的处理,也很像小妹冷静克制像雪一样的气质之下的一簇火苗(郭柯宇真的好像雪啊);还有在妈妈葬礼上,小妹上台表演了一段戏曲,那几乎是小妹在全片里最释放失控的一次,也超越了模式化的悲痛。小妹看起来从头到尾克制又保守,但同时也一直在出格不是吗,而这种出格,是中年女性极易被忽略的一面。
5条回复
judy_forever
judy_forever
2025.3.16
故乡就是回不去了啊,回得去还叫故乡吗?
小孟的梦话
:
嗯,一个“故”字
Shallwe稍微
:
还真是啊!从时间和空间上,过去了。
随意收听
随意收听
2025.3.16
看来再见爱人这个节目让很多很多圈内人也被郭柯宇吸引
Shallwe稍微
:
郭老师太有人格魅力。
Triplesssky
Triplesssky
2025.3.16
25:59 科长是山西,不是陕西
小孟的梦话
:
听好仔细👍🏻,纯属口误~
Shallwe稍微
:
科长的县城叙事我也一度很沉迷。
5条回复
茶叶蛋33
茶叶蛋33
2025.3.15
41:17 喜欢郭柯宇关注这部电影,听完这次对谈对这部电影特别期待,我是宁波人在上海,在上海时间也超过了故乡。也时常会想未来去哪里。期待能和主创见面,打算先把电影去看了
茶叶蛋33:哪里可以查到路演报名信息
小孟的梦话
:
我们刚刚把电影第三轮路演城市+日期更新到shownotes了,你可以待会刷新看看!~ 然后淘票票搜搜是否有路演场的票。或者小红书搜搜,一般所在城市的观影团会发通知~😀
甘罗HDJ
甘罗HDJ
2025.3.14
99年生人,目前对故乡的感知——老家小吃,“胃会替我辨别自己生长的根”
小孟的梦话
:
你的故乡在哪里?有哪些小吃?说出来让我们馋一下
Shallwe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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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家乡味的时候任督二脉打开
F_LhaQ
F_LhaQ
2025.3.16
96年的山东女生在南京,一下子就被郭柯宇老师吸引了,感觉和这个电影好有缘,感谢和导演的对谈,尤其谈到找郭柯宇老师做主角的时候,我瞬间就预感到是因为《再见爱人》,还有对山东的种种感觉的描述,真的是说出了年轻人对故乡的无法清晰描述的感觉。也非常喜欢听郭柯宇老师的《直到对的人来》,推荐!祝福导演和郭老师!
小孟的梦话
:
现在的年轻人更想逃离还是回去呢?还是卡住?
Shallwe稍微
:
那首歌我也很喜欢,有宿命感也有生命力。艺术家的作品真的是跟灵魂合二为一的。
Tanya悦
Tanya悦
2025.3.15
我也在深圳!能去拜访导演吗哈哈
小孟的梦话
:
导演在全国巡回路演中
海丢了
海丢了
2025.3.17
10:03 对于我来说,这世界上只有两个地方:我家和不是我家。
之之_UbSz
之之_UbSz
2025.3.14
郭柯真的有说不出的故事感!和郭帆很有同感,从大学开始,大家都好像都在演何以为家,和每个地方都有着牵绊与割裂~
小孟的梦话
:
郭帆张帆倒也都是山东导演😄
HD951010j
HD951010j
2025.3.17
请问到东莞路演是什么时间?
小孟的梦话
:
东莞昨天已经结束了
HD951010j:好的,谢谢。
请问杭州在哪里
小孟的梦话
:
杭州路演就是3.17今天噢!我刚才上小红书帮你搜了,快去关注“破圈放映”报名。 🎥《苍山》杭州路演场 🕙时间:3.17/周一/19:30 🏠地点:浙影时代影城(西湖文化广场店)12厅 ✍️签到:19:00-19:30/五楼 🎞️放映:19:30-21:19 📷映后:张帆导演到场,交流约30分钟
尤加利K
尤加利K
2025.3.16
遗憾错过了在重庆的路演,但我3.9的时候便去影院与这部影片见面了,当初是因为对女性角色和故乡题材感兴趣,听完播客之后确实有了更深的理解:故乡不仅仅是空间上的,还属于时间维度,是一段无法回归的过去,但又在当下的许多时刻悄然回溯。当时是上午场,没有其他观众,我直接包场观看了,结果就是一大早就把眼睛给哭肿了。看完的第一感受是,好久没有在影院看到这样干净和舒服的影片了!郭柯宇在里面成功塑造了一位在不同维度被卡住,却依旧散发出温柔与力量的女性。面对种种境遇,她凭心做出选择。不论是逃避故乡与丈夫,还是不干艺术家的家政,不论是选择把母亲接到上海来照顾,还是最终选择回到苍山生活。我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在生活的河流中保持流动女性,至于完全忽略了这是一位男导演的作品,因为并未给我带来何种不适,反而像小城雨后氤氲而熟悉的空气。同时影片里的其他人物也在不断地经历与发展,也在做着属于自己的选择,每一个当下的抉择过后,又开启新的一天。例如儿子同学在菜场工作的母亲,选择和丈夫来大城市打拼,最终家庭破裂,自己也在某一刻缺乏活着的勇气;主角的丈夫一开始渴望同她重归于好能够一同在故乡好好生活,最终却选择离开;苍山这座小城一开始由兰陵改名于此,最终却复名回去。在这些故事的堆叠之下,生活的切片逐渐放大。观感舒适的原因在于,它和真实的世界一样,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将如何到来,今天又将如何度过,即使你有那么一点预感,变化一直存在。同时,可能是导演美术系出身的缘故,片中的色彩与空间也细节满满,苍山家中母亲房里夜晚窗外的灯光,母亲离世时晾晒的衣服滴落的水珠,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日常元素实则撑起了整部影片的情感基调,融入在人物与观众的荧幕互动中。很喜欢导演聊到的“选择”二字,这也是我新的一年里极为重视的概念,重要的不是选择后的结果,而是仍在行进的当下和依旧还能做出选择的确幸。也希望同样面临困难与挑战的我们可以尝试尝试张帆导演解决问题的方式,比起一直去想最终会怎么样,先着手、集中去做。另外对于艺术家和朋友们吃饭讨论最新的作品的那场戏,背后墙面挂着那副唯一没有画框,和小妹拍摄照片一样的那副画。小妹如坐针毡一般的沉默,这一点很有意思,我看到了好多不同的理解。但对于当时观影的我来说,最先生成的是带入角色心态之后的一种被冒犯的愤怒。虽然小妹带给艺术家风格的改变与灵感的汲取是客观事实,但这种将小妹个人的主观创作与私人的情感分享,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就加以利用且公开化的行为我难以评价,认为需要沟通来帮助角色梳理思绪。但恰恰,小妹这个时候又选择了斩断式的逃避,自己独自消化这种复杂又总会萦绕心头的情绪。很好地体现出了她性格的一角,同时也和后续跨年她与艺术家的相处状态做出了区分。这是我觉得剧作中,最接近女性隐秘情感、心理与境况的部分。
小孟的梦话
:
谢谢你的分享!你对于画家挂上小妹的话,是一种未经允许允许将私人情感表达公开化的解读,给了我新的视角。
东岳Park
东岳Park
2025.3.15
超级好看的电影,真的真的,希望大家都去看,导演后面说的中庸正是我的感觉,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平平淡淡才是人生
小孟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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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中国人的普世价值观
犽羽獠
犽羽獠
2025.3.15
00:56 00:39 这首开头的曲目是主持mc小梦唱的吗?为啥网易云和qq音乐无法识别呢
小孟的梦话
:
是那英的《出现又离开》😂
犽羽獠:哈哈哈,好哒,网易云搜到片段版好听
犽羽獠
犽羽獠
2025.3.15
00:39 这首开头的曲目是主持mc小梦唱的吗?为啥网易云和qq音乐无法识别呢
Shallwe稍微
:
哈哈哈 是那姐live版(小孟也不是不能唱)
红豆呢
红豆呢
2025.3.14
好爱郭柯宇呀(也喜欢文创包包)
小孟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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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导演量产售卖hh
Qi_WH6d
Qi_WH6d
2025.3.18
04:44 昨天刚结束杭州的导演映后场。有现场提问,现在处于男性导演做女性视角屡屡被被批评的风口浪尖,为什么导演敢于做这个片子。除了"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角色应该是女性",特别喜欢导演说的"相信女性主义是我们走向多元化的重要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