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Agora社区方法：订阅同名微信公众号「大问题Dialectic」，发送关键词「会员」即可收到加入链接！ 本期节目的文字版——同名微公号「大问题Dialectic」，发送「宿命论」即可收到文字版。 本期要探讨的大问题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经典的哲学问题，它的名字叫做宿命论（Fatalism），我们今天就来讨论清楚宿命论这个哲学问题。宿命论的意思就是，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注定的，该发生就必然会发生，该不发生就必然不会发生——包括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早已经注定。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命定的结局。 比如说，你如同「舔狗」一般对你心仪的对象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追求，比如每天给人家送早饭，每天晚上到人家宿舍楼下给人弹吉他……但是人家对你就是爱搭不理，你就没有追到这个人的命，无论你怎么做，你就是注定追不到。 再比如，无论你在职场上是开摆还是继续卷，你未来的工资该是多少还是多少，你这一生到底能不能遭遇到泼天富贵，这都是你命中注定的。 再比如，我们每一个人，将在哪一年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也是注定的。该来的必然会来，不该来的，你苦苦祈祷也不会来。这都是你的命。 再比如一些影响大局的大事——比如当年的甲午海战到底哪方获胜，当年的费迪南大公到底会不会遇刺，俄乌战争到底哪一方会挺到最后，人类目前相对和平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这一切，其实早已注定了。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必然如此的，都是逃无可逃、无法避免的，用英语来说就是inevitable，或者settled。就像灭霸老师说的：I’m inevitable. 那也许有人会反驳说，我并不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未来是不确定的，比如明天我到底是吃肯德基还是吃麦当劳，明天的股票到底是涨还是跌，这目前还都是不确定的，怎么能说一切早已注定了？ 这时候宿命论者回应说，我们要搞清楚两个不同的概念：一是事情本身是不确定的，二是你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这完全是两件事。你总抱有未来是不确定的错觉，但这仅仅由于你的无知造成的。你不能说，由于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所以未来就是不确定的。就好比在古代，到底明天下不下雨，到底今年会不会发生旱灾、洪灾，由于古人的认知局限，造成这看起来是偶然的，完全靠盲猜，或者靠占卜，但是到了现在，我们虽然还是不能百分百准确预测未来的天气，但我们知道，天气的变化并不是随机的，它就是注定的，只不过我们人类由于科技和认知上的局限，无法百分之百地准确预测而已。我们无法预知未来，并不代表未来就是不确定的。 那你听了这一期选题可能会有所疑问：这不跟之前某次的选题是一样的吗？具体来说，这里的「宿命论」不就之前「决定论与自由意志」那一期里讨论的「决定论」吗？决定论（Determinism）指，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是因果地被物理规律决定的，就是给定了宇宙一开始的状态，给定了物理法则，剩下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确定地计算出来的，因此世间的一切都是决定的。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这个决定论和刚才说的宿命论是一回事儿。 但是这二者是不同的。我们今天讨论的宿命论，确切地说，是形而上学的宿命论。形而上学，英语是Metaphysics，简单说就是超越物理学的意思，或者说，比物理学更底层的意思，决定论是在物理学层面讨论的问题，因为它必须讨论因果律，而形而上学的宿命论，是超越了物理学，所以我们今天讨论宿命论，就不扯物理学。 为什么我们今天讨论宿命论不扯物理学？因为，你要扯物理学的话，这个理科生们，一会儿又是牛顿经典力学，一会儿又是量子力学，一会儿又是波函数坍缩……这会让讨论这个哲学问题的门槛非常高，非得修满物理学系10个学分的专业课才能聊。 理科生要是这么聊哲学的话，那人家文科生也有理由说的，甭跟我扯什么牛顿力学，什么量子力学，我们讨论宿命论，应当富含人文情怀，于是，之乎者也一大堆，一会儿又是俄狄浦斯王，一会儿又是存在先于本质，一会儿又是人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这也会让讨论哲学问题门槛很高，非得修满文学系10个学分的专业课才能聊。 所以我们今天就超越理科生视角和文科生视角，我们就从文科和理科都要学的公共课的视角来探讨宿命论问题，这个公共课就是数学。我们今天就抛开一切科学的、人文的特殊背景和包袱，轻装上阵，我们今天仅仅从逻辑上，进行逻辑推理，冰冷无情地推理！我们今天就不扯量子力学，也不扯存在主义，也不预设世界上存在因果律，那抛开这些个预设以后，逻辑学家依然可以自信地宣布，我们仅凭逻辑推理，就能证明宿命论必然是真的。 有哲学家和逻辑学家提出了两个非常雄辩的逻辑论证来证明宿命论在逻辑上是无懈可击的， 宿命论必然为真。这两个论证分别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的海战论证，以及美国哲学家理查德·泰勒提出的必要条件论证。当然，就像任何哲学讨论一样，我们在分享这两个对宿命论的逻辑论证的同时，也会分享对这两个论证的批评。最终需要你来评一评，对宿命论的论证是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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