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汾阳话「烧界根儿」的来历晋语汾阳方言系列之——羽钟杂文

7. 汾阳话「烧界根儿」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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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回咱们来个短的吧,胶多了不粘,话多了不甜么。好多人都知道,汾阳话软或者是汾阳人性情软。软有两块意思,一是说话的语气不冲,柔和;二是说出来话的意思含蓄,不是直来直去。包括骂人的话也是,例如:形容人能吃不能干,说那圪节「腾草房货」,隐喻人是牲灵,而且还是不能出力耕地的牲灵。骂人游手好闲,说那人是文昌爷爷的骡子,后半句不说了。这是句歇后语,后半句是「自在畜牲」。也不知道是怎想下的。实际上文昌爷爷的坐骑不是骡子,是叫「特」咧,长得像骡子,可是蹄子和牛一样,整个四不像,传说是龙和驴杂交下的,这特别、特殊等词汇概就从这儿来的。

明朝时候汾阳有两座王府,有汾州府衙,有汾阳县衙,到清朝也有府衙、县衙,这种建置闹得底层老百姓不敢胡说八道,谁知道祸从口出遇上甚人咧?长期以往就形成了汾阳底层老百姓说话、办事有婉转、含而不露的特性。周边县份也就认为汾阳人是「软难斗儿」。个人认为汾阳人的脾性尤其是城内周边和封建时代的北京人有相似之处,是地域环境造成的。

大约摸在我十八九岁时候吧,听一块老人说过汾阳土话曷里「烧界根儿」的来历。可惜当时没多过脑子,记忆也是「翳翳昏昏」地。时间长了就忘了,说不将来了。剗知道「烧界根儿」是指人言谈举止不稳重的意思,汾阳人说那人是「烧不到」或含蓄些儿说「那人短俩火锹儿炭的咧」!

以后问过好多人,可是他们的解释对不上号儿,和我原来听下的不一样,和丧葬礼仪也不挨边儿。

前一程子后晌散步,偶尔和几块老汉家道讗,问起「烧界根儿」的来历,嘿!人家一块老汉家一说,立马就和我三十年前听下的合上啦。

「烧界根儿」是甚咧?和旧日烧瓮有关联。听我慢慢地说哈。

旧日瓷窑上烧瓮,先用泥捏整个瓮的三分之一,就底下一层,捏好后在底底下单另做三、四块泥丁丁;等这三分一基本干了再捏的接中段,中段干了再捏上头。为甚这地做咧?瓮大泥湿,一下捏起怕立不住。

捏好晾干就上釉子,釉子就黄土、水澥成稀糊糊笤帚刷到毛胚里外。入窑要烧的时候为了节省地点采用大瓮套小瓮的办法烧,就是把小瓮座到大瓮底下的泥丁丁上。

那泥丁丁叫「界疙瘩儿」,这东西不上釉子,为了在烧的过程中两瓮「确」不杀。瓮烧成后口边、挨地的地方是本色,其余地方黑丹地。「界疙瘩儿」敲了,手懒的大师傅留的。

这「界疙瘩儿」烧不成也烧不到,没用。因此后来人们把那种艳乍、夸夸其谈的人就唤成「烧界疙瘩儿」慢慢地又演变成「烧界根儿」。不见老辈人说那艳乍、过日子铺张浪费、烧烫得活不下的人「张相公儿,李相公儿,侍候不下这俩烧界根儿」?

给读者闲说了下这块汾阳俗语词汇的来历,各位还满意?假如有不一样的解释咱们一起讨论。

其实这话还应当再往实来考证一下,我沉不住气儿,急连毛火地就发上来,也是圪节「烧界根儿」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