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shownotes有点难写。
我本来以为大家眼里的爸爸都是沉重的,沉默的,难以捉摸的。
但真正录节目的时候,鹤川把他爸爸的生活表述成生平,甚至能够以年份开头做编年式的分解。他用一个又一个的职业诠释爸爸,也从那些职业背后聊到他和他的连结。
梦时更过份。在她的表述里,爸爸是托底的安全区,是能够避风的港口。不仅在大的事情上能够扛起责任,在她的小女儿心事里,也能捍卫她去喜欢其他人的尊严和权力。
而我的爸爸,在我的描述里,沦为一个模糊的,不甚光辉的剪影。
我甚至在录完节目后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我爸在电话里刻薄的说,“你能怎么理解我呢。你小时候早就说过,我对你的付出只是相当于撒了泡尿而已”。在我自己的表述里,我也觉得爸爸与我无关。我们是平行的个体,甚至在我生活的大多数阶段,他都是我需要对抗的强权本身。
在没有被剪辑进去的节目里,鹤川说,你也太不了解你爸爸了吧。
我确实是不了解他,我知道他孝顺,善良。也知道他顽固,倔强。但落到具体的生活,我最熟悉的是他的刻薄,他反复地批评我,控诉我,指责我。即便我已经年过三十,这样的情境也没有改变过。
我多多少少能体会到爸爸是爱我的。
他在电话里说,什么事都是要说的吗,难道什么都要跟你讲你才会懂吗。
但我确实不懂爸爸的爱。
我甚至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相较于梦时和鹤川,或许大多数的中国家庭,是如我一般的亲子关系。
我们没有死别逼着自己去为一份父子关系做总结。也鲜有那些具体的闪光的瞬间,成为明确的被爱的证据。
或许真的要等到某一个时刻吧,等到他终于变得柔软,等到我终于能体会他刻薄之外的表达。才能找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通路,去读懂爸爸。
我没有解法,但这并不耽误,在父亲节,送个礼物给爸爸。
可能从思考送什么开始,我会开始懂一点点这个麻烦又复杂的,我叫做爸爸的男人,到底是谁吧。
另附鹤川关于父亲的文章:mp.weixin.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