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Vol46.不上班的那天终于还是来了
鱼丸(我本人)从小红书离职了。 记得以前有朋友向其它人推荐我们播客,对方是这样介绍的,“这个播客不错,两个人吐槽工作和聊一些谈恋爱的事”。从这个听众的个人视角来看,吐槽工作大概占据了咖啡搭子50%的标签内容。据我的搭子梦时的不完全统计,我大概在播客里说了不下十次,我不想上班了。 不上班的那天终于还是来了。 不上班了这件事在今天的社会环境里并不难得,IBM在大中华区大刀阔斧的裁人,互联网公司全线裁员,飞书一口气裁掉了整条业务线,我前司一年离职率高达40%,超过两年的员工就能被称为活化石。 失去工作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弊端,我失去了社会身份,失去了生活节奏,失去了上班午休去健身的偷感和我可以一周不重样的饭搭子(也快离职离没了)。 但是终究有一个好处,就是我终于可以好好的梳理我自己的需求了。 互联网是浪潮,这些年我想是一个被浪潮推着走的小鸭子。互联网是风口,我想是个一个被风口吹飞的小猪。不需要做什么选择,不需要问自己,跟着这个大的浪潮奔涌就好。 但是今天经济下行,泥沙俱下。这只小鸭子终于可以临水自照,确定自己究竟是白鹭,鹈鹕还是天鹅。这只猪终于可以特立独行确定自己是屠宰场里的猪还是王小波笔下的猪。 停下来停下来!亚里士多德拦住了我说,“认识你自己”。 感谢这个时代,感谢回退的浪潮和停下来的风,飞高时看世界,一切慢下来,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看自己。
- Vol45.甲乙方吐槽大会
大家也知道,一个播客做久了就是会没有话题的。聊了三期恋爱,两期房子,做过父亲节特辑,母亲节特辑之后。我们作为在互联网搞marketing的,终于把罪恶的黑手伸向了乙方。 这期节目,也在我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了,爆出了多家公司的惊天八卦,但你们听不到,我本来叮嘱梦时,一定要把公司名字bi掉,梦时给我的反馈是不行啊,这个赛道的头部也太好猜了,只能整段整段的剪掉。 即便有点七零八落,也能听出来我们聊得很开心。 话说回来,其实哪有什么甲方乙方,即便看起来在下需求验收成果的我们,也是各自老板的乙方,老板之上还有老板,最大的老板也不过是用户的乙方罢了。 而且,我们也是自己的乙方,我们耗费无数心力供养,不过是为了让那个身为甲方的我们自己,能够在面对世界的时候,有更多的坚定和坦然。 祝愿大家都能够不要甲声甲气或是乙里乙气。现在还在五一劳动节的假期(属实末尾),希望我们不管在什么样的田地里,都能好好做自己。
- Vol44.是白男的另一面还是白男的另一半
“白男”是我们挪用的一个概念,专门指代那些在生活里因为从小享受了非常多的物质,精神支持。从而能够在现行的社会条件下,轻而易举的摆脱社会时钟的束缚,活得自由自在的人。 包括但不限于梦时的男友tom,我的好朋友emer等人。他们大多从小在精英主义的环境下长大,关心历史,文化,艺术,穷人的平等权利,环境污染和动物保护。然后偶尔大放厥词,说出一些我们能够理解,但是大为震撼的话。(例如学习是为了享受乐趣,英国的服务员很穷困之类的) 虽然我们在节目里频频吐槽,但说到底我们是羡慕的。后来我们举证的例子,一个是我家乡学表演的朋友,虽然没有因此大红大紫大富大贵,但是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她的生命迸发出一种动人的热情。梦时则描述了她住在良渚的同事,如果不上班了,她要去做一个在村里生活的人,早上去买新鲜的农人的蔬菜,周末在亘古的湖边看夕阳滑落。 我们未必能成为白男,但我们仍然要去用力的热爱自己的生活。去拥抱自然也好,也寻求兴趣也好。无非就是为了释放一个更压抑的自己,在一些斑斓的片刻里,摆脱束缚,拥有一段自由自我的“白男时间”。
- Vol43.也聊《繁花》,上帝不响,我们自有决定
2024年在流感带来的头疼脑热中开局。 日常就是在家里吸着鼻涕看《繁花》,说好看吧,电视剧里黄河路上霓虹闪耀,胡歌一路金手指,南京路进贤路多多少少对应了上海的刻板印象,有种刻意和不真实感。 说不好看吧。王家卫已经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好的导演之一了。演员也是汇集了时下最好的演员,加上绝妙的打光,暧昧的色调。每天7点半后我就开始惦记起来。 这几日黄河路上人潮汹涌,进贤路也是人口攒动。小红书上宝总牛河泡饭同款层出不绝,李李仿妆玲子同款交相辉映。 但回到《繁花》的小说本身,一派男女的污糟事儿,欲望被呈现在台面上。阿宝和沪生,都在经历人生的大变动。 电视里是大家都希望自己是宝总,但生活里大多数人是炒股被“立正”的发根,失败后回到家乡的金凤凰,是丢掉了生意又失去了爱情卢美琳。身在一个日渐萧条的(沪指常常在失守3000点的)时代。我们更像是繁花小说里的角色,即鸡毛蒜皮又落落起起。 但正如繁花扉页上写的,“上帝不响,像一切全由我定”。 感冒总会好起来,停滞的晨跑也能再次续上。 做一些具体的事情。像跑去深圳找工厂的汪小姐,或者去北京奔前程的美菱。上帝不响,还有很多事,能由我们自己来决定。
- Vol42.再见2023,轻舟已过万重山
鱼丸此刻正在跟高烧搏斗,跟去年的年末如出一辙,就像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向前向后看一样。最近读王鼎钧,里面写“人活着,好比打开一架摄像机,少年时底片感光,不曾显影,一直储存着,随年齿增长,一张一张洗出来... 摄影机的性能提高,并且知道世事有远因近果,有表象内幕,有偶然必然,有真诚伪装。重要的是学会了作出决定并面对后果,在惊骇、抗拒、疑惑、悲痛中认识人性,长大真好”。 感谢时间和这个小小的播客,做我们的摄像机。 0:47 2023年最重要的一顿饭 11:05 2023年最大的一笔支出或收入 18:36 2023年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出行 25:49 2023年最喜欢的新朋友 29:28 2023年的影音、书籍、演出大赏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 Vol41.两个外地人被徐汇土著的羞辱现场大公开!
天气还热的时候约着录了这一期,那会儿觉得漫长的夏天不会结束,选的话题也格外挑事。拖着拖着,上海此刻已经入冬,冷得让人一秒清醒。拜托,我们两个外地人居然也想给上海的城区评级? 也难怪被徐汇土著大羞辱。 我和鱼丸因为上海这座城市相识,咖啡搭子第一期就是讲为什么我们生活在上海。也因为上海这座城市成为朋友,再与一些人相聚分开。一些归于缘份,一些归于上海的魅力。 我一直很好奇,当我们在说喜欢某些城区的时候,我们喜欢的是什么? 医疗和教育?这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些遥远。 国际化的程度?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搬去纽约?(也不是不行) 鱼丸说,我们喜欢的就是好吃好喝好快乐。医疗教育的便利会让未来的我们收益,但此刻的快乐才是真正千金不换的。 什么叫做此刻的快乐。我在杨浦上班的时候,有时会经过一座天桥,天桥上人不多,风很凛冽。我和鱼丸曾经一起走过去吃苏帮面。在天桥上,我跟他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困住,在大哭大闹,我们当时一个心很好的同事向我伸出援手。他说梦里的每个人都是我自己,被困住的是我,歇斯底里的是我,但那个充满善意的人也是我。我只是在向内向外求助。 徐汇静安都很好,但对于我来说,好的不是那些咖啡店和好餐厅。什么是此刻的快乐,是鱼丸在杨浦的天桥上,为我打开的宇宙中心。
- Vol40.在黑暗中感受芬芳
法国人把电影称为“绽放在黑暗中的芬芳”,诞生于巴黎地下室的电影艺术,在足够漫长的全球化历史上,渐渐成为现代世界里门槛最低的艺术形式之一。当然还有电视剧,那个小小的方盒子大概是现代世界里最像潘多拉魔盒的东西了。诞生于希腊的剧场则是另一种“黑暗中芬芳”,但无论是剧场,影院还是家里柔软的沙发上,总有些发光的东西,吸引着我们凝神屏息,心驰神往。 就像梦时在她的即刻里写的“别人在全球漫游,而我在莲花楼”。 这一期,我们聊了电影《封神》,音乐剧《爱情神话》和电视剧《莲花楼》。 梦时说没什么可比的。我只要独一无二的李莲花。我则絮絮叨叨的要给某个作品找个定位和标准。 这或许也是女性和男性的不同。 没有什么客观标准,在黑暗里,你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是沉迷于封神男团的美好肉体,爱情神话里的海派摩登还是全世界最好的李莲花。 只要我们有所沉迷,就有所希冀。 好久不见,《咖啡搭子》感谢你的收听,也期待你的关注。
- Vol39.选择新闻专业十年后,我们后悔了吗
新闻好像一开始就是一件和人类命运息息相关的事情。 从第一个智人部落开始在岩洞里绘画开始,从第一个原始氏族聚拢在火堆前听故事开始,从大航海时代种种新世界的秘闻在欧洲大陆传播来开始。新闻就…… 诶,即便我尽量的包装,如大家所见,新闻说破天了也不过尔尔。 在非常时期,很多人为新闻自由奔走相告,索尔仁尼琴说一个真相比整个世界都重。 但在今天的社会生活里,新闻越来越像娱乐,像标语口号,或者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 比及那些离财富更近的商科,金融;离权力更近的政治,管理;离美好更近的艺术,音乐。 新闻好像确实值得成为一个更为边缘的学科。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只比哲学好一点点。 但我,梦时和童童,在聊到我们的选择的时候,仍然没有丝毫的悔意。甚至梦时说,我不会后悔,我有且只有南大新闻这唯一的选择。 新闻给我们的不是具体的谋生的能力,而是一种世界观的建造。这种建造,指导梦时走向了表达和传播的工作,指导童童成为哲学博士,在难和更难之间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这种建造也最终让我和梦时,创造了这个小小的播客节目。 其实所有的专业都不过是我们进入社会的入口罢了,我们假装模仿一个社会角色,然后在不适应和勉强为之之间,最终成为了自己。 好在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还怀念,也都还喜欢着。那个曾经在新闻学院里,懵懵懂懂又热切真诚的自己。
- Vol38.父亲节特辑:怎么聊父亲就这么沉重啊
今天的shownotes有点难写。 我本来以为大家眼里的爸爸都是沉重的,沉默的,难以捉摸的。 但真正录节目的时候,鹤川把他爸爸的生活表述成生平,甚至能够以年份开头做编年式的分解。他用一个又一个的职业诠释爸爸,也从那些职业背后聊到他和他的连结。 梦时更过份。在她的表述里,爸爸是托底的安全区,是能够避风的港口。不仅在大的事情上能够扛起责任,在她的小女儿心事里,也能捍卫她去喜欢其他人的尊严和权力。 而我的爸爸,在我的描述里,沦为一个模糊的,不甚光辉的剪影。 我甚至在录完节目后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我爸在电话里刻薄的说,“你能怎么理解我呢。你小时候早就说过,我对你的付出只是相当于撒了泡尿而已”。在我自己的表述里,我也觉得爸爸与我无关。我们是平行的个体,甚至在我生活的大多数阶段,他都是我需要对抗的强权本身。 在没有被剪辑进去的节目里,鹤川说,你也太不了解你爸爸了吧。 我确实是不了解他,我知道他孝顺,善良。也知道他顽固,倔强。但落到具体的生活,我最熟悉的是他的刻薄,他反复地批评我,控诉我,指责我。即便我已经年过三十,这样的情境也没有改变过。 我多多少少能体会到爸爸是爱我的。 他在电话里说,什么事都是要说的吗,难道什么都要跟你讲你才会懂吗。 但我确实不懂爸爸的爱。 我甚至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相较于梦时和鹤川,或许大多数的中国家庭,是如我一般的亲子关系。 我们没有死别逼着自己去为一份父子关系做总结。也鲜有那些具体的闪光的瞬间,成为明确的被爱的证据。 或许真的要等到某一个时刻吧,等到他终于变得柔软,等到我终于能体会他刻薄之外的表达。才能找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通路,去读懂爸爸。 我没有解法,但这并不耽误,在父亲节,送个礼物给爸爸。 可能从思考送什么开始,我会开始懂一点点这个麻烦又复杂的,我叫做爸爸的男人,到底是谁吧。 另附鹤川关于父亲的文章:https://mp.weixin.qq.com/s/-vM140-gZpviuBDSze3j6Q
- Vol37.什么?我的大厂同事居然在卖炸鸡?
写这篇shownotes的时候,我和小魏去杭州过周末。我在读一本讲汉字的社科,小魏在我旁边读沃顿的教程,间或我们聊几句经济趋势和创业计划。 我和小魏的聊天是很空中楼阁的,无非是书里的案例,某个突然崛起的品牌故事,一些企业成功的要素。但节目里希尔达聊的是真实的生活。在创业里,要具体到炸鸡店员工的餐补和保险,要具体到到厚着脸皮去要朋友免加盟费,要具体到给菜市场的执法人员递烟送红包。恋爱和投资也是,前者具体到清晰的jd描述,准确至极。后者也充分考虑了风险和机遇。 听希尔达的描述,我看到的是不断完成的确定性。一个确定的炸鸡店到一个确定放弃的炸鸡店。一个确定的买车名额到确定换到的恋爱选项。一个确定入手的房子到确定要过上的想要的生活,没有纠结没有反复没有挣扎。 在被梦时剪掉的部分,有对我的吐槽。“这恰恰是你缺少的”梦时如是说。 确定性,这或许也恰恰是这个大环境里缺少的。读读新闻就知道了,大厂裁员,经济下行,一切充满了不确定。 但希尔达是确定的,在不确定的大厂之外,她有无数个属于自己,属于个人的确定性。那是她搞钱的尝试,也是她安全感的堡垒。 在这个不确定的大环境里,好在我们还有自己,像希尔达那样,只要你是确定的,只要这块炸鸡是确定的,任何的颠沛和起落,都无法真正的撼动你。
- Vol36.真可怕去旅行还要复盘
我四月初的时候去了清迈,五月初的时候去了东京,六月初的时候和梦时复盘了那两次旅行。 即便已经出国了两次,我仍然没有找回旅行的快乐。 在清迈街头,我在一家爵士乐酒吧喝酒。抬起头看皮肤黝黑的艺人悠扬地吹萨克斯风,低下头我满脑子都是还没跟老板过掉的投放方案。酒精淹没肠胃,但大脑的反应滞后,仍然深陷在工作的焦虑里。 在东京,我在漫长的JR线上读李敬泽的《青鸟故事集》,到达东京时那个在我心里巨大辽阔的怪兽都市,突然变得平凡起来。南青山变成三里屯,银座变成了淮海路,浅草寺变成了静安寺。我变成了我妈,我妈在曼谷,在北京,用武汉做坐标系衡量她看到的一切,我也是,我的坐标系是那些迅猛发展的中国城市,我好像一下失去了好奇心和探索的欲望。 旅行是丢掉日常,让自己用陌生的环境里制造一个真空的幻觉。但这两次旅行我都制造失败,我身在异国,却仍然在日常里裹足不前。 从这个角度上说,去过东京和清迈的我,和只去了杭州和南京的梦时,也没有任何区别。 确实可以把一些心理失衡和状态消失归咎于过往的三年,但是观察生活的能力,思考和表达才是我们区别于其它人的原因。 愿我们都能做一艘生活的潜艇,从大脑深处探出一只眼睛,挣破日常之外去凝视生活本身,只要用心体会,哪怕不去任何地方,也能感受到旅行的快乐。
- Vol35.还是祝大家周末愉快吧!
抱歉,最近鱼丸和我都是如此懈怠,现实生活中都不停有朋友问我,「咖啡搭子」还做吗。五一前录了一期跟周末相关的,愣是等到母亲节的热点都错过了,就这样我们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做互联网mkt的! 前几天晚上鱼丸喝多了给我打电话,复盘起了最近生活中核心的一些人和事,他的关键词是「遗憾」,遗憾没能跟一些人产生对的connection,遗憾没能彼此欣赏。而我的关键词是「焦虑」,仿佛一觉醒来周围的人都在结婚生子沿着自己对的career path高歌猛进,而我还在生活的泥沼里疲惫打怪。 看,泛30的人生就是这么无趣。 所以这段时间的消失,我们正在努力消化掉这些遗憾和焦虑,在大小周的工作中寻找喘息,在与爱人的相处中获得乐趣,在通过运动、食物和酒精找到真正的自己。 快乐的周末总会结束,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 以及,「咖啡搭子」还在做的。
- Vol34.致我们提前到来的中年危机
很久没有做节目了。 打开录音键后,我们各自沉吟了下,梦时说,就聊中年危机吧。 这其实是个我们俩都不太配聊的话题。我时年31,梦时28,距离西方标准中年危机的年纪,还有十年有余。 即便中国的中年危机提前到35岁。各行各业都无视人口红利消耗殆尽,仍用35岁划分一条劳动力的分界线。我们也仍然够不着中年危机。 但我们实实在在在面对生活的问题。 梦时在面临自己的经济危机,像是《破产姐妹》里富贵了几十年,一夕之间要为五斗米做小蛋糕的Caroline。我在面对我的情绪问题。我时常陷入自己无能的情绪焦虑里,一再的苛责自己。 所以梦时分享了一些借钱指南。 我则一直在抱怨。 某种层面上,这也是生活的真相。 我们需要面临一些棘手的问题,像是必须打败恶龙的锡兵,像只能在二维空间里一直向前的超级玛丽。 但一切总会过去。 梦时总会凑齐七位数的借款,并且在这个过程里感受到友情的意义。我也会在力气耗尽后明白,慕强和恐弱,对我的当下毫无意义。 我们终究要走向各自的自洽,解决或者接受,都能够让我们放松下来,过得更自在一点。
- Vol33.我们不再去电影院了,你呢
人们说一个习惯的养成,会有很长的延续性。 从每个月都要去电影院到一整年不登影院的门,我花了三年。 但是当一禾说,电影院没什么了不起,它就像ktv一样,可以就被停留在我们这一代时,我仍然感到乍舌。 那个黑暗的大房间,那个发着光的银幕,那些讲不完的故事。从我高中时订阅的《看电影》杂志,到如数家珍的电影史。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电影院会消失。 直到录制最后我们每个人都聊起曾改变过我们的电影时,当我说起《蝴蝶效应》是如何让我全身战栗,当一禾聊起《我爱你莫里斯》是如何塑造他的爱情观,当梦时说到《巴别塔》怎么样定义了她对隔阂的理解时,我才再一次感受到电影直击人心的魅力。 电影和电影院是内容和形式的关系。就好比音乐和KTV,KTV会消失,但音乐不会。中国的电影院,因为贫乏和枯燥的内容可能会走向消亡,但电影不会。 从第一个原始人,开始对着石壁作画,围着篝火说故事开始。 文化和艺术(包括电影),就会顺着人类这个种族的血脉,一直存续。
- Vol32.父母为什么那么爱省钱
跟梦时做这期的策划时,本来是想聊两代人的消费观的。我们和我们的父母,选择不同的消费方式,由于消费方式的迥异,我们也自然地生长出了完全不同的生活。 但重听的时候,我发现我一直在节目里大喊大叫。这期不是一个成年的鱼丸在录节目,而是一个叫鱼丸的小朋友在录节目。 为我的不成熟给听众们道歉。 然后我也发现。原来我和梦时真正介意的不是父母省不省钱,而是父母爱不爱我们。 梦时说她要的支持是你们说出来你们支持我。而不是说,“你想去可以去啊”,我说我想要过的是我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留在故乡,舒舒服服顺着父母安排的道路长成一个巨婴。 我们在乎的根本不是什么改变父母或者各自的消费方式。 我突然有点能理解,为什么我五十多岁的亲戚们至今还会在乎他们过世的长辈们,更爱哪一个,相对不爱哪一个。 原来父母子女之间,在那双凝视的眼睛和远去的背影之间,真正重要的东西,只是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