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面对“偷拍”，不要让正义变得无限

沈奕斐的播客

88分钟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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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偷拍”这件事，最近我看到了不少相关新闻。我和商老师也想和大家聊聊，究竟你在没有受到侵害的时候，应不应该主动维权呢？

【内容提要】

10:37 我们有没有权利在公共场合拍照？

17:15 被人无意中拍到，有没有资格要求查对方手机？

24:32 不要让社会的试错空间变得狭小

36:02 我们有没有质疑别人偷拍的权利？

47:59 女性会有一种生活中的集体恐惧感

59:48 正义的目标，也不能通过非正义的手段实现

77:32 一个社会没有信任，是很难运行好的

【One More 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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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光之来处

策划：芦毅

设计：马晓羽

剪辑：达达

展开Show Notes

商建刚

2023.7.28

置顶

Vol.1｜生成式人工智能的风险及其法律治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听下。

Brooke杨:商老师关于数据的分享很受益，之前没有接触过相关的论述，沈老师的逻辑和阐述很清晰，期待下一期！关于商老师说为什么会恐惧，我也在思考，我感觉1/现在的网络环境就是很可怕，每天热搜以及小红书等社交平台很多女性被伤害的信息，导致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怕的事件，但总是会小心，可能一不小心就掉入陷阱；2.关于被偷拍的经历。女生单独或者和姐妹出门出门都没有安全感，不是很有力量，有时候就是感觉力量上的弱势。几年前我的好姐妹来找我玩，在昆明的地铁上她感觉到有人鞋子在她裙底偷拍，马上在下一站拉着我走了，我站在她身边很迟钝，没有感受到。事后她的情绪挺不好的，而我也为她遭受这不好的事我却没有作出什么而努力。我们也没有勇气对峙，感觉惹不起这些坏人怕万一歹徒有凶器呢，还是性命要紧。3.最近一次感受到恐惧的是和男朋友一起，男朋友感觉有男人尾随我们很长一截路，给我说了以后我真的超级害怕。不过最终什么也没发生，可能只是巧合。

Brooke杨:最终我们为什么会恐惧一方面是已知，已知的一些新闻一些受害惨状，一方面是未知，随着技术的发展，可能新的伤害形式，例如人工换脸，各种诈骗什么的。而女性往往在力量上处于一种弱势，所以不得不自觉或被灌输谨慎、提防的姿态，因为干不过。就像虽然知道被qj和穿着没有关系，但有时候还是觉得可能穿着普通不容易被犯罪分子注意到可能更安全。这是我的一些想法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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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目嘉

2023.7.28

1:18:48 听的人好难过。我就是在公车上抓了偷拍色狼的，手机里全是他拍的各种女生照片。不光公车上，还有吃饭对面坐的陌生女性。老师日常没有乘坐公共交通的机会，体会不到来自异性的冒犯行为。夏天一个月里，我遭遇了4次不同程度的性骚扰，我就生活在这样的不安全氛围中，没办法做到所谓的社会信任。我很自豪现在的我和其他的女性有了反击的动作，这样的觉醒来之不易！您这样一条节目只会带给大家后顾之忧！让好不容易学会保护自己的女生，默默退缩回去！无意挑起任何的对立，只是不想每次的欺负侮辱，我们都只能默不作声的隐忍，只是想让坏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他的行为会让他付出代价！

Lucas_:我觉得节目里表达的观点是当感觉你的利益受损时，你当然可以去维护它，这首先是没问题的。但是假设你错误的维权时，发现你的利益并没有受损时，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城市里找猪: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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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片芝士

2023.7.28

1:22:39 不知道是我太敏感还是什么，我总觉得商老师一直站在男性角度，替男性感到委屈。“你为什么感到如此紧张”，我也想问，为什么这个社会让女性感到如此不安？该被反问的不应当是女性吧，而是，男性做了什么，让现在的女性变得谨慎…如果无法变成一个女性，就根本不能设身处地去感受她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防水:因为商老师就是广大纯良男性的代表，偷拍诬陷这种事是对全体男性的aoe伤害，无辜男性自然也要为自己发声。无辜男性不是潜在的强健饭，也是男性犯罪事件的受害者。最后，一个观点类栏目有两种不同角度的看法不是很正常的吗？

Xion:因为男性也是人，也需要有人帮他们说话。前面不是提到了几个男的被冤枉和羞辱吗？？？在这种背景下还不能让男的说两句？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个社会现在同样也让男性感到不安，只是男性抱怨的少……大家都多一点视角看事情，这个社会才真正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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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少女派

2023.7.28

1:22:51 商老师不敢拍照的原因，不应该怪女人会怀疑你，应该怪是有那些真正偷拍的男人啊，有这种人才会让女人害怕，让正常人不敢拍照

颖winnce

2023.7.28

BBC五六月关于国内偷拍纪录片把国内偷拍放到网上卖钱主犯是个28岁广州人在日本生活广州地铁偷拍上海迪斯尼偷拍都有都....

HD809253r:对，此类的案件引起了女性的恐惧，所以女性反击过程中肯定会误伤到无辜的男性。就是一部分男性无休止的做恶，没有有效措施制裁他们。无辜的男性遭到了反噬。

东京结巴犀牛:他是雇佣别人帮他拍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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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瑶光

2023.7.28

1:22:43 出于女性的害怕。社会新闻方面报道过一个男子拍取快递的一个女性的照片，然后文字胡编乱造说被是包养的什么什么人，然后这个图文在微信群流传，造成这个女性丢工作，抑郁等结果。可是案件结果却是那个男性戴着口罩隐藏身份的道歉声明。我知道这也许是少数事件，可是如果发生呢？为此我做过噩梦，也在惊醒时冷汗直冒，不知如何应对

八个梦:那个造谣案件，两位男的都是判刑了！

人生不要白干加白干:请认真重听24:24沈老师那段观点，如果因为小概率事件所有人所有行为都要谨小慎微，那么我们都别开车出门了，因为会有车祸；女生都要穿阿拉伯黑袍才行，防止偷拍…此外，你提到的女生，根本问题不是她被拍，而是被人故意造谣。是有凶手才有凶杀案，不是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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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玲

2023.7.28

1:21:36 生而为女的恐惧，商老师可能无法体会🤧

小猫咪不是小狗不是小猪:这期真的太失望了商老师不会偷拍就好像所有偷拍的人都是被冤枉的一样

金毛玲:至少商老师是真诚发问，努力在理解的呀🫂

爱亚

2023.7.28

看标题就不想听了，在现在偷拍很普遍的情况下，讨论正义不要无限太早了

一只嘎嘎:连正义都还没有到来，就在担心正义过于无限了也是真的非常搞笑。

Vantasy:35:54 越是这种人越应该好好听听博主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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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懒懒

2023.7.28

34:59 这也太让人气愤了，我支持起诉，警方不能提供地址吗？跟男女无关，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这种做法都很过分啊，就因为一个反光点就给送进警局了，还不道歉

30片芝士:道歉了的，但是我很不理解在最后明知道冤枉这个男的且浪费了他很多时间后，还不诚恳道歉…

Albert_默郡:那种也不叫什么道歉，挺可怜的，不管男女都保护好自己吧

松月栗子

2023.7.28

“为什么害怕被（偷）拍”？

因为不知道对方拍了自己以后，这些图像会用来干什么。

在现在这个原子化的社会里，大家的生活虽然紧密相关（外卖、快递），但又处处无关（各自完成工作后又马上分开），我们是不太会和陌生人在一瞥之间达成“我同意你拍我”这种拍摄默契的。

对我来说，不管我是否出现在公众场合，对方是在偷拍隐私部位还是只是拍我或者把我作为背景拍摄，都会让我不舒服。

因为我和你没有交集，我不想出现在你的手机相册里，更无法猜测你的意图。

当我被陌生人摄录，之后关于我的图片影像的使用和归属已经完全不受我掌控，这已然让我感到紧张和焦虑。何况在我看来未经他人允许，尤其是专门拍摄某个人的图像是很不道德的事情，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他拍摄图像作为不好方面的可能性也更大。

就像我记得是成都还是哪座城市，有一条网红街，有很多摄像会疯狂抓拍过路的帅哥美女，之前就有大媒体报道过这里的侵权问题。

哪怕是这种“被肯定”和“被欣赏”的拍摄，也只是在一开始会让被拍摄的人感到开心，之后也是厌恶。因为很多摄像的态度恶劣，未经他人允许拍摄，还要求对方配合，事后赚钱的也只是他们。

我想说的是，被拍让人讨厌的重点在于“我没有同意”。

商老师说如果他被拍了，他会默默走开。如果对方把我作为大背景拍摄了，我也会默默走开，因为他没有“针对我”，所以相对可以接受。

可一旦涉及到对方是专门在拍我，我的紧张和不安焦虑就会飙升到战逃模式。

因为对方是“没有经过我同意”，“专门”拍摄“我”。

这种不打招呼，不明意图的拍摄会让我很害怕，尤其当对方是男性的时候（本人性别女）。但即便是女孩拍我，我也会不理解，为什么？但我不会那么害怕，我可能会毫无攻击性地去问对方是在干什么，能好好说话。可如果是男性拍摄我，我一定会警铃大作，进入攻击模式，随时准备反击或者逃跑。因为他有不良意图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女性（生活经验）。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应激反应其实只能说明我在很大程度上是更弱的，所以我才需要进入战斗模式。

另外，在看到高铁新闻女研究生冤枉大叔的新闻时，我虽然觉得她事后认错不端的态度不可取，已经确认对方无辜还抓住不放的行为有些没有同理心，可商老师念的那段微博，我个人是完全认同的。就是她说侵害没有发生也应该维权的说法，我是认同的。

沈老师和商老师似乎对这种说法不太认同，好像在事发前维权会让人试错成本增加。包括一些大媒体报道的时候，也用这句话攻击当事人，好像她的事先维权过激且可笑。

可我真的很认同她的话，只是不认可她的态度。

为什么大家会觉得她的行为很过分？因为她的态度高高在上，只看到了自己，没看到别人。

可如果我们把这种被批判的前提，即当事人的态度改一下，改成她既保护自己，也尊重他人，那么这种“事先维权”还可笑、可批判吗？

我说一个自己的类似经历。

最近我在学游泳，当时有一个中年男性教练免费带了我一节课，我其实是害怕的，害怕他在教学过程中动手动脚。

还好，没有。事后他还给我推荐了一名女性教练，他专门说了一下因为他怕我不方便，毕竟有些动作需要肢体接触才好调整。

但是就在我松了一口气，开始正式学习的时候。有一次我和教练在练习踢腿，我发现他在岸上拿着手机拍我。

这次我反应没有那么焦虑和紧张，我当时还很奇怪，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前期他给我的印象比较好，我们接触了几次，不至于让我那么害怕。

但是我还是把这事记在心里。训练一结束，我做好心理建设就找他去了。但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害怕，也没预设各种可能的麻烦，所以心态比较平缓，可以很平静地说：你刚才拍摄我了吗？反倒是他有点紧张了，突然坐了起来，说拍了。我说：你拍之前应该要经过我的允许。你拍这些是干什么用的。对方解释说他要作为学生成绩和训练素材发到fb做宣传，并且问我同不同意。

我同意了，让他把视频发给了我，并且关注了泳衣馆的官方账号。

但问题是我不觉得这件事处理的很好。

因为我希望的是永远不要把个人图像留在不熟悉的男性手机里，无论他想不想用作他用。可我还是因为也想要这些图像（总不能自己要了这些图像，还义正言辞的告诉对方：你得把你手机里的删掉，还得让我检查你是不是真的删掉了吧？），而且因为也无法判断对方是不是坏人，所以只是表达了你要拍摄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要发布也要经过我的同意这一个诉求，但实际上之后他会怎么做，我也不会再去询问了。

实际上，只有在他手机里存着这些图像，我就会害怕。尤其是我当时穿的还是泳衣，我会很敏感地联系上两性关系，甚至往性方面联想，这样会让我的焦虑升级。

但就像我上面所说的这样，我觉得这种事先维权并没有什么坏处，因为我预感到了危险，为什么不能做出行动呢？毕竟我也没有冤枉或者是对对方态度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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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西迪系:我也觉得事先维权是有必要的，不然为什么高铁上火车上那么多物品都不让带，小刀不让带，一个免洗酒精洗手凝胶都限制只能带10g，我又没有干坏事，为什么不允许我带，因为一旦目睹干了坏事再阻止就来不及了，此时已经造成了伤害，那为什么到了偷拍就只有遭受到伤害才能维权

阿白_35Iz:个人有肖像权，没有诬告权和审判权

共5条回复

电饭锅一个

2023.7.28

不太理解商老师说被拍后微笑一下的，为什么自己微博被提到就会有一丝“紧张”，但是女性就可以被陌生人拍到照片里，难道女性就不会有这一丝“紧张”吗。被提到跟被拍都没什么，而是担心“被提到的内容里描述了什么”

谭易:确实，微笑一下这个我也感觉…一言难尽

_阿白白

2023.8.01

18:46 啊，听到这里没办法听下去了，想起了曾经在公共场合被偷拍被性骚扰的种种经历，就开始呼吸困难胃里犯恶心，沈老师的讨论是纯理性的，我没办法说错，我只说我的个人感受层面，当我出现在公共场合，被男性盯着看都会本能地感到害怕和被冒犯，如果对方拍了照，我就是会害怕，会反感，会担忧，如果对方拿着你的照片放大各个部位反复观摩呢？如果对方对着你照片打飞机呢？对方并没有传阅他人，在沈老师说的角度里，他似乎没有触犯什么法律或者规范，但没有哪个女性会不害怕这样的事情。如果整个社会舆论风向都是“你出现在公共场合你要默认会被看被拍”，那我会选择像阿拉伯妇女一样把自己完全裹起来出门。这是个很难的困境，法律没办法约束，但女性的恐惧真实存在，原谅我实在没办法把整期听完再讨论了，ptsd已经发作了。

李目嘉:很简单的逻辑，我们换位思考，你愿意被陌生人观摩吗？愿意被他当做意淫的对象吗？如果不愿意，那就可以打断，可以阻止，可以冒犯！

小猫咪不是小狗不是小猪:我也真的感觉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