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音乐节、演出主办嫌弃名字不光鲜,厕纸乐队被迫改名“册纸乐队”。新名新气象,音乐也焕发出新听感——相比上一张专辑《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全盘即兴表现出的离经叛道、嚣张跋扈,新专辑《我走过一条奇怪的街》则规整不少,分轨录音、旋律明确,收敛神经质的比例,更贴近常规听众的审美。
“我们自己给了一个定义,叫’华丽垃圾摇滚’,它听上去配器很多,编曲很复杂,但实际上最核心的又是很Grunge的那种东西。”册纸的贝斯手/人声何俊霓(牛河)提到乐队风格繁杂无序的由来。他与乐队吉他手/人声吴穗斌(小斌)、合成器/人声张航,一起现身4月底的TODAY陀地关怀日,讲述新专辑《我走过一条奇怪的街》的创作故事。
册纸将于今年夏天开启超过十城的全国巡演。而近期他们将在广州(5月29日)、深圳(5月30日)、珠海(6月6日)小试牛刀登台献艺。
新专辑《我走过一条奇怪的街》受Covid-19启发,那几年激起的离奇故事与人生百态,都幻化成了以动物为主角的寓言故事,组成“一条奇怪的街”,被册纸乐队写进歌里。
册纸乐队组建于2020年底。乐队只有牛河一位科班音乐生,他曾在星海音乐学院学习古典吉他,现为册纸的电贝司和低音提琴手,糊口正职是在吉他品牌做市场营销;合成器/人声张航跑过房产中介,后来经营家里的塑胶塑料厂;吉他手/人声小斌做过乐队、跑过外卖,目前在牛河供职的公司做曲谱编辑。
2020年牛河和小斌都刚从各自的上一个乐队离开,一顿饭上,他们半开玩笑地敲定组建新乐队的计划。在琴行教课时,牛河结识了鼓手陈亮成,赏识他的鼓技便吸纳进了册纸。后来牛河又找到高中同学张航,他们曾在一起玩乐队翻弹五月天。这四人组成了最初的册纸,后在排练房门口又结识因失恋无家可归的吉他手夏尹崎(小夏),确定了现在的阵容。
前些年台湾乐队攻势颇猛,册纸独辟蹊径,自认审美奇怪的他们不想做过于主流的音乐,避免常见的旋律和和弦走向,于是做出一张稀奇怪异的《我做了个奇怪的梦》,除了天马行空的演奏,人声呈现出魔兽一般的音色,唱着摸不着脉络的旋律。
当时录音,册纸故意“玩得尽兴”,他们在广州RC小洲录音室采用同期录音,录几遍再挑出喜欢的,“你没有后悔的机会,而且即兴的成分很多,大家在那里面想干嘛干嘛,很多东西是没定的。”牛河回忆自己的贝斯当时几乎全是即兴弹的。
新专辑《我走过一条奇怪的街》的“神经质”气质大幅收敛,“上一张是赤裸裸的禽兽,这张是衣冠禽兽。”提到人声的音准,牛河笑道:“上一张我们可能有点像类似生命之饼的那种,更放纵更放肆。真的就是没有穿衣服的禽兽,想到什么做什么。”这回册纸不再挑战听众的耳朵,而是注重编曲,鼓、贝斯和吉他的演奏编排都事先设计规整,录音也采用了分轨录制的方式。
“我们本来就没有很在意唱得不准,想要弱化这么一个概念。”牛河再谈册纸的风格时说,他和小斌的耳朵比较怪,会喜欢前卫实验爵士音乐人约翰·佐恩(John Zorn)的音乐,听惯了无调性的作品,“我们其实也希望能写一些旋律特别好听的歌,但目前乐队最擅长的东西还是在编曲跟器乐的使用上。”
新专辑《我走过一条奇怪的街》编曲依旧天马行空,也注重乐器实录,较少用音源音色去效仿。除了有童声、古筝、管乐、合成器的编排,他们还尝试很多新的声音,譬如用吉他做出的古怪音色,也使用了琴包的拉链声、玻璃杯边沿的泛音。此外册纸弱化主唱的概念,不同成员均在歌里演绎人声,他们想突破单一的音乐标签,让每个人身上的音乐属性更多元。
册纸将十几种动物写进新专辑,问他们会用什么动物形容自己,贝斯手牛河说,他们是小龙虾——在一个很脏很无所谓的环境里,吃着垃圾,却长成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