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86 对话劳东燕:反脆弱,是互联网时代必须修炼的内功螺丝在拧紧

Vol.86 对话劳东燕:反脆弱,是互联网时代必须修炼的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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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 2020 年诞生于危机之中的播客,「螺丝在拧紧」一直希望成为“地震里的广播”,回应重要的公共议题。而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总有一位更加勇敢、迅速而专业地面对公众提出意见的人,她就是清华大学法学院的劳东燕教授。

从人脸识别技术的滥用风险,到《治安管理处罚法》的修订意见,再到近期的人民大学性骚扰事件,我们总是忍不住去寻找参照:劳老师说了些什么?

所以,今天是「螺丝在拧紧」等待许久的一天,意外地,也是劳东燕老师的播客首秀。主播吴琦和编辑部的大家都很好奇,是什么让她坚守这个泥沙俱下的舆论场?(她说,“想通过辱骂或围攻让我退场,这不可能”。)什么让她保持着与社会现实和国家机构的互动,是能力、性格还是信念?(她说,‘应该不应该’和‘有没有’风险之间,我大多数时候还是觉得‘应该’更重要”。)

她不仅肯定新闻与法律的专业价值,也在更广泛的意义上相信个人还有行动的余地,社会还有改变的缝隙。这至少带来了一种坚实的、基础的信心——一段时间的抑郁与倦怠,并不简单地指向绝境;一段时间的表达受阻,也不意味着永远的退场。

03:52 劳东燕:去加拿大,是一次攒了 8 年的“学术休假”
07:00 公共讨论中的批评、攻击与羞辱,该如何分辨?
14:33 劳老师重点关注的话题:
——个体或群体权利是否被侵犯?
——对社会性风险的分配是否公平?
——教育、新闻等专业是否还能履行其社会功能?
19:10 从人大性骚扰事件说起,反骚扰机制也许会带来隐性的不公?
35:45 工具性价值之外,法治更重要的内涵是制约公权
41:28 “死刑起步”?谈谈社会价值的排序与制度化
45:06 时隔一年,再看《治安管理处罚法》的修订
57:07 法律无用?“我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专业产生过怀疑”
1:02:21 “我没有雄心去支配别人,但我也特别反感别人支配我”
1:11:25 劳东燕:锻炼自己的反脆弱性,直到成为熊熊大火
1:14:45 如何走出抑郁状态?劳老师的三板斧

|工具箱|
-谈话中提到的书籍
《单读 33 :多谈谈问题》,吴琦主编
《恐怖的法官——纳粹时期的司法》,[德] 英戈·穆勒

-谈话中提到的知识点
《治安管理处罚法(修订草案一次审议稿)》与《治安管理处罚法(修订草案二次审议稿)》,2023 年 9 月 1 日,中国人大网公布了一审稿征集社会意见,其中有关“有损中华民族精神、伤害中华民族感情”的第 34 条与其他扩大执法范围与力度的法条,引发广泛的社会讨论。2024 年 6 月 28 日公开的二审稿中,公众关注的法条均有针对性的修改。
第四次工业革命,“工业 4.0”的概念最早在 2011 年的德国汉诺威工业展上提出,随后世界经济论坛等机构学者认为我们正在经历“第四次工业革命”,指以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生命科学、量子物理、新能源、新材料、虚拟现实等等一系列创新技术引领的范式变革。口袋罪,指代界定不清、外延模糊的罪名,是中国刑法学界对于某些构成要件行为具有极大开放性的罪名的俗称。

|本期音乐|
Reflection Eternal,Nujabes

|本期封面|
摄影:吴琦

|来互动|
如果你对本期话题或本节目有任何想法或问题,请大胆在各收听平台评论区留言,或者微博吴琦@五七与@劳东燕2004,与主播和嘉宾互动。
「螺丝在拧紧」将不定期更新,期待下次再一起拧螺丝!

|关于「螺丝在拧紧」|
监制:彭倩媛
制作人:胡亚萍
编辑:菜市场
剪辑:椋生
视觉设计:李政坷 欧梦婷
节目运营:刘雨萱
原创音乐:徐逍潇
实习生:张静茜

展开Show Notes
谢谢劳教授!勇敢发声
丸尾同学:最近很多公众号开始攻击劳教授,大家注意警惕
AlvinQ:啊 这是酷爱许知远的丸尾同学!
13条回复
晓晗Han
晓晗Han
2024.8.01
在那期《单读》里,劳东燕老师说“对于你认为不合理的事情,应该发出声音,并设法把声音扩大,扩大之后就有可能引起改变,如果你不发声,就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敬佩!
大力强:敬佩
阳阳就叫阳阳:嗯嗯 很多事就是别人会说算了 但是我们为什么要算了
5条回复
22:58 女性导师比例增加,其实会是一种更好的解决方案。就我对法学学术圈的观察,这十年间女性学者的数量和影响力都在明显增强,希望更多女性掌握学术圈的话语权之后,原意去帮助年轻女学生吧。
木下子牙:大约五六年前,有位男性中青年学者对我说,女性学者在法学圈寥寥可数,他当时就给我说在刑法学专业他只认可劳老师一位女学者。随着对刑法学研究的进一步了解,我发现过去的女学者确实非常少,但和劳老师同辈的刑法女学者也并非没有优秀的,只是被男性学者的叙述可以忽略了。而五六年后的今天我再看,发现新成为讲师的青年女学者大大增多,而且不乏写作研究能力远远强于同辈男学者的。我觉得男人很有意思,聪明的男人不会否认全体女人,他会丢出一个最优秀甚至远优秀于同辈男人的女性,跟其他女性说你不如她你就不配怎样怎样。现在的我回到五年前大概会回怼:那么你也不配。
木下子牙:再说两句,我认为数量这种变化的源头就是,当代中国知识女性更多地选择晚婚晚育甚至不婚不育了。女人越晚走入家庭,就有更多自由的时间,毕竟不是每位女性在家庭中都能获得足够的支持来投入事业的。女人不需要家庭来做后盾,女人不用做别人的后盾,就有更多机会成为大女主。
23条回复
HD979203b
HD979203b
2024.7.31
天呐 我看到了谁的名字
是一心啊:我也是这个反应
21:57 "客观上讲女生读到博士更容易放弃自己"、“博士毕业之后,女生在职业发展上脱颖而出的概率相对比较小”,听到这有点……正是像劳教授这样非常理性科学的讲述方式,更加遮蔽了结构性的社会问题。对于以上两个观点,如果不去分析其背后的父权制社会结构,那就谈不上客观。因为当社会制度、文化、法律、教育、媒体、心理学…显性或隐性的都致力于促成女性承担更多的家庭育儿责任,那社会中的男女,都更倾向于选择走那条阻力更小的路,即所谓的“女生读到博士更容易放弃自己”。
HD700649z:真要客观地谈你这么轻飘飘的其实也不新鲜的一句新历史主义的论断,“社会制度、文化、法律、教育……”,每个话题都能写好几本书。这期播客对话提到的这个实例为什么要摊这么大的论域?还是你觉得嘉宾没加这么个新历史主义的引申思考方向就显得无知了?
HD95217z:她不是在说反性骚扰导致男导师不招女学生的问题吗,这只是一个论据,把它举出来又不代表说是指责谁谁
12条回复
我希望主播的问题可以简明扼要一点,太多的定语太多的赘述,就有时候不太能听明白你到底要问什么,然后一次性问了好多,劳老师都没法全部回答
是我_nTK0:是,感觉像是没有准备好具体的问题,听得真难受
Barbarika:It’s absolutely typical of him~ but sometimes it sounds cute and meek
7条回复
Vicky_qYzz
Vicky_qYzz
2024.8.07
听完这期的第三天,劳教授被禁言了,一声叹息。
st屁桃:顶你上去给那个说“不想听劳老师拉家常讲怎么教学生,想听老师讲社会问题”的看看😅
Tao_VNue
Tao_VNue
2024.8.01
30:32 好不容易采访到一个高校有名老师,我以一个听众的角度,其实更想听到劳老师对各种社会问题的点评,想知道高校老师在思考什么,怎么思考的,我们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什么,而不是听她拉家常,怎么教学生。很感谢博主做这期博客,但是希望博主能从听众的角度出发,好好地,系统性地组织一些重要问题来提问。
铁板鱿鱼_wS7U:对社会问题的点评,你在装外宾吗?
爱因斯坦的小板凳儿:本期播客所有的内容都很重要,不想听你所说的高校教师在思考什么。提问也不必所谓的系统,能听懂的人自然知道在讨论什么,都是在委婉的讨论那些不可被讨论的问题。
10条回复
1:07:40 建议让劳教授和罗翔老师聊一场,罗老师一直说自己最羡慕的品质是勇敢,还让网友给骂退网了,很明显劳教授在这方面可以给罗老师很多启发😃😃😃
晴仔仔仔:不想被微博网友影响心情不是不勇敢,罗老师喜欢用什么社交网站是他的自由
阳光主动美少女战士:罗翔老师不是还在更新吗?
11条回复
BIUdadadada
BIUdadadada
2024.8.01
59:18 主播问了一大串,有些话说不清楚,感觉表达能力需要提升
旎妮妮:我也是在想 是没有准备稿子吗 逻辑性不好
lily_9sg6:磨叽磨叽的,拖沓。显然准备不足
7条回复
劳东燕老师的微博被禁止关注了。炎炎夏日,周身冰凉。
1:13:35 网暴是不可能逼我退场的!女性一定一定要永远留在场上!!!
总要学点什么吧:舆论高地不去占领,那敌人就会占领
LegalJosh
LegalJosh
2024.7.31
啊竟然在螺丝听到劳老师的声音!狂喜
太可惜请到这么好的嘉宾了,采访者提的问题视角太小了,太精英圈层了,听下来太浪费这次采访的机会了。和不合时宜有点像。
一只白鹭上青天:有什么更好的问题角度吗?求分享
Rustin_X:哈哈哈哈哈哈确实 不合时宜经典的“精英”自嗨
WWanlin
WWanlin
2024.8.08
吴琦的问题是螺丝一直以来想要探索的,他带着他的失望,他的不解,他的苦闷——这片土地上的很多人也共享这种情绪——想要从那些仍然勇敢、仍然坚持的人身上叩问继续的理由,如果听过螺丝的每一期就不会觉得今天的提问有什么问题,如果想听劳东燕对社会问题的点评去看她的微博就好了,没有必要把她请来念自己的微博。
念春的心:是的,他的每一次发问,好像也在代表着我发问
Linda金悦:很同意~
macca
macca
2024.8.07
8月7日 劳教授微博被禁言90天
阳光主动美少女战士:天啦……
ML_pTsl:没有吧 ,劳老师在发博呀
55:48 让我想起,金斯伯格本来也不是激进自由派,但当她发现最高发院越来越保守时,她觉得need to use her dissenting power more vigorously
23:57 主持的问题真的没准备好
EMMA_MA
EMMA_MA
2024.8.01
21:32 啊老师…
不能完全否认你说的不存在。
但是真的国内有哪个导师被诬告了吧应该没有吧
学生性骚扰的无数个,犯罪的男老师没有收到任何影响的是大多数?
nonomom:有你也不会关注吧,你都假定立场了,他还能有好吗?
看国v扬国威:没有,是没有还是你都不愿意搜一搜?这两年地铁诬告都有多少了?最近的追风小叶不知道?张薇不知道?这些诬告犯可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4条回复
OstraMio
OstraMio
2024.8.01
#Mark一下自己的摘录
表达(反对)是一种恢复元气的过程,可以让我们更好的投入到工作中
反脆弱:小火苗风一吹就灭了,等你成了大火苗,风一吹只会让你烧的更旺。
表达不一定带来改变,但不表达一定不会带来改变
要拉长时间的维度,如果一件事我认为长期来看是有意义的,那我就会做,可能现在看不到成效但未来一定会(举了张之洞李鸿章洋务运动的例子)。
考虑要不要表达,最应该问自己应不应该,而不是有什么风险,不是说风险不重要,风险可以发生再解决,但是如果过早考虑风险,那就是纳入了私人利益的考量变得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