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是中文播客发展的推动者。他为人熟知的头衔是JustPod首席运营官、播客《忽左忽右》和《去现场》的主持人。后来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公司运营和业务拓展上,不再把自己定位为是一个KOL。
在做播客之前,杨一是SMG旗下第一财经电视的责任编辑。对于前东家SMG关闭电视频道引发的热议,他认为这只不过是行业兴衰的正常变化。当年选择离职做播客,他说,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就是因为时机和爱好。
杨一出版过《NPR播客入门指南》,里面介绍了播客的“工厂生产”的思维,即高频率、流程化、团队化的内容生产模式,强调制作播客需要有一套有效的创作和生产流程。
但是,如今身在伦敦的杨一则有了一些新发现,欧美播客行业在经历了一轮裁员后,不少播客主选择了自己单干,节目也不再是工业化的大制作,却也能满足特定圈子听众的需求,赚到养活自己的钱。
杨一和《职场人类学》聊了挺多关于“钱”的事:媒体产业的钱景,自己与钱如何相处,播客人如何说服甲方投钱,短视频时代品牌的价值,以及AI带来的社会分层与内容行业新机会。
关于SMG与媒体的职业转型
01:01 SMG的几个频道关停是正常商业决策,迪士尼在2022年就已经有全球关台计划。电视媒体需要为手机屏幕做好准备。
05:24 回顾从《第一财经》到《忽左忽右》:做让自己兴奋的事情,从小圈子开始积累正反馈。职业很多时候都不是规划出来的。有人在电视台做了七年临时工才转正,这跟能力无关,跟运气有关。
11:09 不做精明算计之人,有时候反而容易得到意外的机会。你不可能在高中大学就把人生算计得明明白白。让年轻人自己经历,亲身体会,才知道身体和内心的真实需要。
14:04 按自己的选择去走,但要坦然接纳结果。认命也是一个很好的生活态度。
关于当下播客商业模式的变化
18:58 处理和钱的关系:钱是生活的必需品,但不是我生活工作的动力。
21:37 现在做播客还赚钱吗?播客作为一个公司主营业务去做的时候,高管要让渡大量的个人性格,让自己成为一个公开市场上的产品。自己2021年开始较少去一线做播客,因为要变成一个专业经营者,而不是一个KOL。
27:05 现在内容人选择播客做主营业务赚钱效率挺低。赚大钱的仍然是流量模式。给甲方卖播客,要彰显高质量的、独特的、专业的声音的价值。但当下如何定价仍然是难题,这对小博主很吃亏。
29:46 以鲁豫的播客节目为例,解析声音与播客的红利:身份与表达、内容厚度、舆论锚点。
37:36 并非是要把播客定位成“精致”的声音媒体。个人生活表达和专业公共讨论都可以存在。只是因为受众群体的差异,一二线年轻中产偏多,才让我们对当下的播客有了更多不一样的标签。
关于短视频时代的品牌资产积累
43:58 听觉对大脑的刺激,可能更多偏向深度影响。他会影响一个人对产品的观念,深思熟虑后产生行动。不像短视频,是靠情绪的营造,带来冲动行为。
47:21 企业必须要思考在短视频时代,自己的品牌资产如何保存。如果营销资源都投放在了流量型带货上,那么控制权就永远在平台手里。大量公司将会变成给流量平台做代工的“白牌机”。
49:47 只要在乎品牌的公司,基本上都会考虑播客。欧莱雅最近和《纽约时报》合作做了一个播客。品牌播客的操作手法,已经从叙事型播客占主导,变得更为多元化,更多的播客开始和营销Campaign整合,更好地诠释品牌,提升品牌叙事的深度,并且可以长期影响用户。
关于AI技术所带来的社会分层与内容创业机遇
64:42 在AI时代,能够有原创叙事力的品牌,才能拥有更多的发声的权利。算法推送的内容正在加剧社会分层。一个残酷且刺耳的判断:AI和人,将来服务的是不同的人。你消费什么样的内容,决定了你在什么样的阶层。内容公司可以用AI生产大量的娱乐内容,满足大众需求。而真正的高价值内容创作,则服务于少数人。
70:29 精准的代价:内容分层正在变得高效,破圈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曾经电视台是一个综合内容的拼盘,让观众可以看到自己圈层以外的内容,让小镇青年也会无意间接触到音乐厅里的钢琴演奏。
75:13 乐观的角度:一个分众的自媒体时代正不可避免的到来。科技的进步,让更多小众爱好能够更纵深地找到认同者。
78:24 2022年,英美播客圈有一大波裁员,很多人转型个体户,不拘泥于传统专业制作形式,做给一小部分人听的节目,赚到了够用的钱,激发了蓬勃的创造力。
84:16 在内容个体户涌现的年代,机构的角色也要发生改变,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