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对自由的分歧:漫谈以赛亚伯林与汉娜阿伦特之间的冲突

363 对自由的分歧:漫谈以赛亚伯林与汉娜阿伦特之间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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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 -

作为20世纪最具代表性的两位思想家,汉娜·阿伦特和以赛亚·伯林不喜欢彼此,甚至伯林厌恶阿伦特到了反感与之并列的程度。在后世学者的眼中,汉娜·阿伦特和以赛亚·伯林在许多核心问题上都存在着重要的分歧。同样作为流亡的犹太学者,两人为何即对“自由”等关键的抽象概念产生差异,又在“犹太复国主义”等政治行动上形成不同的观点?半世纪后重新回溯,后人如何误解了“平庸之恶”?当20世纪思想家面对当代美国政治,阿伦特和伯林会给出怎样的智识判断?重新回到学术传统,为什么说两人又同样是“惺惺相惜”?欢迎收听刘擎、包刚升老师带来的精彩讲述!

- 本期话题成员 -

程衍樑(微博@GrenadierGuard2)

刘擎,大观学者,华东师范大学紫江特聘教授

包刚升,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政治理论、比较政治与政治史。

- 时间轴 -

05:45 建制派和边缘者:伯林和阿伦特的两种流亡

11:30 忽左忽右所提倡的“经验主义”部分源自伯林

29:30「自由主义」和「共和主义」的自由

36:30 被误解的阿伦特:究竟什么是「平庸之恶」

42:45 蛭田圭让大家看见了阿伦特和伯林的复杂性

45:00 借阿伦特「被遗忘的政治」反思当代生活

52:45 何为「复数的人」?阿伦特的「共同体」观念

57:00 美国与英帝国之间:阿伦特与伯林的政治“理想乡”

01:04:15 阿伦特和伯林会如何看当代美国政治

01:15:00 阿伦特看波伏娃:「与其研究思想,不如跟她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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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向书
越向书
2024.11.20
1:19:20 以赛亚·柏林的论述中潜藏的对俄国革命的反思,阿伦特的思想里蕴含源自于纳粹德国史的警醒,两位嘉宾在讨论中又何尝不带着中国当代史的印记呢……
丸尾同学
丸尾同学
2024.11.19
自由!!!
伊尼舍林的报丧女巫:你咋这么快😂
丸尾同学:1:19:18 太精彩了
6条回复
周末刚刚读完这本书,没想到今天就有新播客推出了。读阿伦特比读伯林要早很多很多,但在某些观点上仍然更天然接近伯林,虽然他对阿伦特的惯用式刻薄的评价丝毫没有显示出思想史学者该有的智识水平。两人对我来说都是锚一样的人物。书的结尾对两人的异同来了次大梳理,令人感动且充满力量。想起了雷蒙•阿隆说过的:怀抱希望是种责任;尽可能诚实地理解我的时代;时刻不忘我的知识的局限性。
阳光下的麦旋风:今天去听了库伦奇斯挥的肖五现场。从肖斯塔科维奇整个一生的心态来看,就是自己在某些观点上天然接近伯林的原因。
mwei2022:请教一下,这本书叫啥呢?谢谢。
5条回复
Phoebe_s
Phoebe_s
2024.11.21
02:16 介绍阿伦特的时候说杰出的思想者就行,不用再加一个女性…
RosaRosa:中间甚至有一句甚至是,”阿伦特是20世纪一位最重要的,至少是女性思想家”,emmmm
小鹿佳纯:包老师说的这句话确实有点莫名其妙……阿伦特就是20世纪很重要的思想家
5条回复
越向书
越向书
2024.11.19
00:11 吓一跳……
程老板: 把你们的身体交给赞助商,把你们的思想交给我。😈
教父是死神:地狱空空荡荡,孟菲斯脱就在人间🐶
kneiphofkant:什么钱币叮当一响,赎罪券灵魂升入天堂,还有肖申克的救赎台词什么的,都乱入了🐶
爻爻
爻爻
2024.11.20
24:32 哇,刘擎老师这句让我一下豁然开朗啊。的确,主张宽容的人对什么都可以宽容,但是对不宽容本身是非常厌恶和不宽容的。
Chemise
Chemise
2024.11.21
包最后一段对阿伦特性别的高高在上的傲慢阐述恰好能说明阿伦特为何被学界“边缘化”,是包在这场对话中为数不多有价值的发言
梁哪吒
梁哪吒
2024.11.20
52:39 包老师这种担忧大可不必。现在国内都是沃格林施特劳斯那一派在喜欢、研究阿伦特。她也长期被诟病为精英主义;再加上阿伦特大量批评马克思,她的共同行动并不是特别“左翼”的,她对民权运动有支持,但也仅仅是某一小段时间的、小范围的支持。但的确,她也不喜欢投票和代议制。她既被左派攻击又被右派攻击,她就是忽左忽右本人。
灰色滴寒鸦是什么道理:沃格林和施特劳斯那一派同样不会喜欢和研究阿伦特,虽然说阿伦特在海德格尔和现象学的理论资源上和施特劳斯算是同一脉,且都很推崇古希腊,但是沃格林批评过《极权主义的起源》中的观点;阿伦特认为施特劳斯缺乏政治意识并且告诉施特劳斯说如果有一个政党持有你所欣赏的观点,那还是不会给你这样的犹太人留下生存的空间。相比于要回到古典政治哲学的“自然”的施派,阿伦特更强调公共空间中共同的行动、言说及其开创性的意义。而正是后者这种偏公共空间、“共和主义”的思想倒是和有类似背景的学者如哈贝马斯、托尼朱特、还有剑桥学派有更多的亲缘性。
梁哪吒:我非常认同,我个人也觉得,阿伦特和施派、沃派的差异很大很大;我只是就我目前在国内认识的一些研究阿伦特的学者,他们都有上述两派背景而试图反驳包老师“阿伦特很左翼”的想法;
3条回复
戴尔娜
戴尔娜
2024.11.20
阿伦特能在那么窒息的仇恨中思考出“平庸之恶”,真是了不起。
aimeely525
aimeely525
2024.11.19
就是说,如果陈丹青老师也来了,那这期就更绝了~
波罗的海底:陈丹青来了其他人可能就没表达的那么充分
Alycio:十月陈在看理想的音频节目里刚谈了这本书
15:16 对汉娜阿伦特的生平与学术阶段分野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和蜜獾的这期一起听 103.她是刺穿夜雾的光,她是汉娜·阿伦特
牛肉面不放香菜:我也是听了蜜獾,对阿伦特有兴趣的,书买了,准备下月读起来
Jeani:这期听得我真的超振奋。。。好钦佩她,感觉她这样的人在乎的远远不会是学术成就了,她真的在乎她在乎的现实问题
伯林和阿伦特最大的差异或者说不对付其实是他/她们性格气质上的差异。伯林的口才和社交能力使得他在英国的学界、政界和社交界左右逢源,但另一方面又使得他非常渴望精英层对他的认可、接纳;而阿伦特的思考和逃亡经历使得她早早的对犹太人的存在方式做了一组区分:一个犹太人要么是攀附其所在社会的暴发户,要么是自觉的局外人。我觉得虽然阿伦特从未明说,但是她对伯林的漠视很大程度上在于伯林接近其描述的一种类型。
灰色滴寒鸦是什么道理:当然这种差异建立在他/她们之间一个更大的共同点之上,那就是他/她们终究是所在国家的旁观者。
仄三
仄三
2024.11.21
坦白来说,汉娜·阿伦特和以赛亚·伯林都是形塑我政治观念Top3的思想家。在阿伦特的传记电影和伯林的传记中也曾了解过二人的矛盾,也算是自己长期存在的一个疑惑。

从一直用Adrent作为微信id也可以看出自己是更偏向阿伦特,这期节目似乎给了我一个答案。伯林的作品给我一种英国知识精英的美妙感,远观极美,是智识的享受。阿伦特却始终强调行动的价值,尤其是政治行动的价值。这种热情是支撑我如今做很多事情的根本动力。

某种程度上,离开学校后的几年是我慢慢远离伯林又不断理解阿伦特的过程。
哇塞,刚买了这本书,还没看。留着看完再听听吧
沉潜_GNlV:请教一下是什么书啊?谢谢
树梢上的蚂蚁2024:《汉娜·阿伦特与以赛亚·伯林》
24:36 宽容的人对不宽容本身,是非常不宽松的,甚至表现出一种极端。刘擎老师说太好了!
青青青:这让我想起了卡森的《宽容的不宽容》,要求他人宽容本身就是一种不宽容,是对持反对意见者的约束。
阳光下的麦旋风:mark!买来一看
danielkggg
danielkggg
2024.11.20
他们俩如果活到今天,最深恶痛疾的应该是欧美包括英国学界的计量化趋势,把历史学社会学哲学全部变成数学和AI模型
wekind
wekind
2024.11.19
00:34 wow 友台东腔西调
X圣治
X圣治
2024.11.19
多久能请贺卫方教授
爱来自修罗道:他专业是法学吧,可能得等讨论一些法理学名家和国外立法的时候才能邀请他。毕竟让老鹤谈论国内法难免引起不可名状的注视。
X圣治:之前有缘见过一面,感觉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挺适合忽左忽右的
梁哪吒
梁哪吒
2024.11.20
1:00:25 阿伦特没有“自己的乌托邦”,因为她的“行动”概念的最重要的特质就是不可预期性。她也坚决反对历史决定论。
老师您好,请教您个问题,德沃金在《自由的各种价值冲突吗》一文讨论伯林的多元论中提到过“
刺猬不必是一个暴君——正像托马斯·内格尔昨天所指出的那样,仅仅由于价值一元论可以被用作暴政的旗帜就认为它必定总是如此,这种想法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当然,价值多元主义也并不是无可避免地要么导致自私、要么导致冷漠,但在这两方面都存在着危险,究竟是否会像伯林以为的那样,刺猬的危险要大于狐狸的危险,似乎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具体情景。在伯林写作他那篇著名演讲的50年代中期,斯大林主义正盛,法西斯主义仍在散发腐尸的气味。在当时,文明看来更有可能受到刺猬的威胁;但在当代美国以及其他繁荣的西方民主国家,这就并不是那么明显了:狐狸可能会是更有威胁性的野兽。也许有一只钟摆在这两种危险之间摇摆。”
如果说伯林看到的是一元论“刺猬”的邪恶,而德沃金却看到了隐藏在自由主义内部的“狐狸”的狡黠。那该如何平衡这两者呢?
HD965055z:不懂,但是1955年前,德国纳粹势力不是有一波死灰复燃吗?后来被联邦德国用行政力量打下来了
灰色滴寒鸦是什么道理:德沃金的批评其实已经说明了伯林的这个区分更多是建立在当时的情境之上,在理论层面有很多不严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