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我不介绍书,而是邀请了木木为大家讲述她的故事。
木木是我的朋友,四年前,她在哺乳期遭遇车祸,向肇事司机索赔奶粉费和精神损失费未果后,最终只能通过起诉来维护自身权益。就在今年,判决书终于下来了,木木胜诉了,赔偿金虽然不多,但却让木木觉得自己的需求终于被看见了,被承认了。
在严重脑震荡不停呕吐的时候,木木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我还在哺乳期我不能吃药;在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木木会强迫自己在孩子面前带上微笑面具;而车祸之后的两场全麻手术,也是木木在生育之后仅有的两次充足的睡眠。
这些让木木开始反思,身为母亲,她的感受,她的需求,是不是必须要放在母职之后?
而由于车祸被中断的母职劳动,在保险理赔中却被视而不见。如果木木是一位住家保姆,由于车祸误工,她的工资损失可以得到赔偿,而木木只是一位母亲,她做着同样照料幼儿的工作,但她的劳动却无法被承认。
木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木木说,起诉是一个给自己赋权的过程。她相信,今天的抗争无论多么微小,在未来的某一天总能激起一小片水花,而自己的声音无论多么微弱,只要能被一个有类似遭遇的女性听到,为她带去一些理解和力量,让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今天,木木来到了半斤书八两酒。让我们听听她的故事。
今天你会听到:
“我被撞飞之后,躺在绿化带里,看到肇事司机在旁边哭,当时我觉得她是个善良的人。”
“全麻,是我近几年休息得最好的一次,我几乎怀疑自己对麻醉上瘾。”
“半个月后,我的小孩不理我了。”
“如果我是住家保姆,因为车祸无法上班,我可以得到误工费赔偿,但我作为一个妈妈,同样的劳动、同样的损失,怎么就没人愿意承认呢?”
“我作为妈妈身份的价值无法实现,不被承认。我决定上诉。”
“我问肇事司机,如果你的女儿有同样的遭遇,你也会这样吗?她回答:我会让她自认倒霉。”
“我希望同样作为女性和妈妈的肇事司机能够理解我,这是不是另一种对女性情绪劳动的过高要求?如果对方是男性,我还会如此期待吗?”
“当小孩模仿我皱眉,我终于决定走进心理咨询室。”
“当我说‘我可以’,是‘我可以忍耐’,还是‘我想要这样’?”
“不是一定要抗争。如果有力气抗争,那很好;如果你累了想要休息,也很好。重要的是看见自己的感受。”
本期用到的音乐:
Savage Daughter - Ekaterina Sheleho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