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中读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施永兴。
当然,我们也会提到安宁疗护的机构有没有硬性的标准,比如我们上海的安宁疗护病房的硬性标准,上海在2012年印发了《上海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临终关爱科的基本标准》,提到了安宁疗护病房的实施标准:一个独立的病区,有三个区域,11个室,病区面积不能够低于300个平方米,那么是哪3个区呢?分别是服务区、管理区、生活辅助区,三个功能区分布在安宁疗护的病房、护士站、治疗室、处置室、谈心室、评估室、家属的陪伴室,还有关怀室、医生办公室、配膳室、沐浴所和日常活动场所,文件里面明确。每一间床位的建筑面积要45平方厘米,特别是保障系统用房,要占到我们总的建筑面积的32.2%,辅助系统是53.21%,管理系统是14.52%。
安宁疗护的辅助用房都有哪些?
从这个比例里面看,安宁疗护注重辅助,比如其他医疗机构里没有的谈心室,现在随着安宁疗护的内涵的发展,上海黄浦区御园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又成立了一个新的心灵关怀室,通过音乐来调节信仰。
音乐疗法疗愈室的病室要求朝南方向,一般不放阳台,床边与临床之间的距离至少要80公分以上,床垫到墙壁之间的距离至少80公分,病室的高度是地板到天花板距离,净高2.7米,这些硬性规定要求保障了安宁疗护提供的环境是温馨的。
那么,辅助用房的平面布置与建筑面积,我们当初要求沐浴室要配全自动升降的沐浴的推床装饰,并有专业性的洗澡机设备,配膳室、厕所等都要有防蒸汽一侧的措施。
这是上海在2012年,作为一个上海市人民政府的实施项目在推动,因为它是政府承诺与人民生活密切相关的民生项目,它的实施主体不是卫生系统,负担的主体是各区政府的第一负责人即分管区长,卫生局卫监委是办公室的主任,由区政府来协调。
安宁疗护离开政府主导很难开展
2012年和2014年,它连续上作为海市民生工程的实施项目在推进,由上海市政府重大建设办公室牵头。2012年第一次的上海市市政府的文件,有14个部门联合发文,可见安宁疗护不是一家所能办到的事,肯定要由政府主导,以政府主导相关的,比如财政局、人力资源保障局、医保局、教育局,甚至红十字会,还有慈善基金会一起发动相关的政府职能部门来推进安宁疗护,所以上海的安宁疗护是在政府的主导下由政府主导(推进的)。
我个人认为,安宁疗护离开政府的主导很难开展,因为安宁疗护不是赚钱,它的服务对象是要“走”的那些民众,所以政府应该把这个工作作为义不容辞的责任来牵头,发挥三个作用:第一个作用,在规划上面明确,安宁疗护要纳进市里面相关的规划,比如发展规划、经济规划、区域卫生规划等,同时政府要在财政上给予投入,所以上海的安宁疗护的明显特点是由政府主导,以社区为模式,社会资源作为补充形成体系。
如果上海不是政府主导的话,上海(安宁疗护)很难(开展),我现在去外地交流,他们说上海你们有钱,这实际是不对的。安宁疗护和城市的经济没有直接的联系,政府的承担除了一部分投入以外,更重要是要在教育培训规划上面推动,当然和经济也是有一定的关系,比如2012年,你在上海建一张安宁疗护的床位,补助6万到8万块钱,我也会分享浙江、温州还有嘉兴的重大突破,我们可以看到了他们走在前面。
大城市和二三线城市有什么差异?
从医院的状况来看,提供的医疗资源或者医护人员花费等方面,二三线城市和北上广的城市有什么差异?通过第一批和第二批试点的调查,我觉得还是有差异的。
东部好于中部地区,中部地区好于西部地区,经济发达的地区优于经济一般地区,要优于欠发达地区,这是成正比的,尤其是沿海地区和边疆的差异就更明显了。像北上广,特别沿海地区,浙江、广州、珠三角,还有长三角地区,明显和大西北地区在安宁疗护的投入上面有明显差距,这会带来了更大的制度上面的不同。我讲的制度是投入以后产生的安宁疗护的制度,而不是所谓的制度,这肯定有差异。
中国的安宁疗护模式更深于广大的城市居民,我个人认为上海的社区居家模式符合我们中国的国情和城市的市情,这也和世界提出的安宁疗护走社区居家是高度一致的。
2022年、2023年连续两年世界相关组织在每年的10月第二个礼拜天——“安宁疗护的主题日”的主题词都提到了社区安宁疗护,国际上也强调安宁疗护应该走社区和居家,为什么?因为安宁疗护提供的设备要求,应该是和三级医院有不同的,我们知道三级医院、二级医院是优质资源,医院的功能定位是走疑难病、急性病的医疗机构,如果我们大量的不可救治的临终患者占用三级医院的床位,你想想看其他的人怎么来享受优质医院?
另外,针对安宁疗护的服务对象,只要通过我们的培训教育,社区的医护人员完全能够承担三级医院和二级医院的责任,所以应该承担对安宁疗护的专业人员的技术培训支撑和质量控制,而不是在三级医院等综合医院扩大安宁疗护的床位,这是我的个人看法。三级医院等综合性医院、专科医院的资源是有限的,它的需求是刚需,因此我个人认为,中国的安宁疗护应该走社区居家的这条路,而且经济可以负担得住。
在家里告别人生难不难?
我想重点和大家分享聊一聊,在家里告别人生难不难?
我们中国人对于家有特殊的感情,落叶归根,目前国家在居家安宁疗护上有哪些服务呢?我们在临床实践当中经常遇到临终患者,特别是老年临终患者,他在临终前有强烈的要求从安宁病房回家,有的老人表现为烦躁要求回家,这是患者或者老年人死亡前的一个预感,他要回到熟悉的环境,生活那么多年的家,要叶落归根,我认为作为家人,我们应该要满足患者在生命当中的最后一个意愿,让他没有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同时,我个人也认为生命不仅属于自己,每个人对自己的生命完全有处置权,而且他的生命也属于他的家人,属于我们的祖先,我们的人毕竟生活在关系中,可能有父母、有伴侣、子女和关系密切的亲人,一个人的临终和死亡不可避免地会给家人带来了情感的影响,中国人对于家有特殊的感情,体现了在家的文化上,这与西方强调个人主义、个人权利完全不同。
上海作为“东方魔都”,是国家的经济文化中心,安宁疗护工作30多年来走在全国的前沿,刚才我和大家分享的是以政府为主导,以政策制度为保障,普惠制基本性、兜底性的安宁疗护制度,但是它的服务提供主要在社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以及居家的模式。
上海的居家安宁疗护是通过家庭病床提供安宁疗护的服务。上海每年有大概有6.8万张家庭病床,这些家庭病床一部分的患者是安宁疗护的患者,由医疗保险来支付,同时他也通过上海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全科医生和居民签约的方式,提供了居家的安宁疗护服务。
上海居家安宁疗护服务是通过上门服务,提供全科医生的签约服务,全科医生的角色是从为社区居民的健康守门人到生命的摆渡人的完善,它完善了全科医生为居民生命周期的健康管理。我觉得上海的安宁疗护的全科医生担任的角色,成为居家安宁疗护的一个强大的保障。
目前,在上海开展居家安宁疗护当中最大的难点主要有几个方面,第一个是晚期癌症的患者的镇痛药的使用和管理;第二是日益增长的居家安宁疗护的服务需求和高质量的要求之间的差距,包括安宁疗护支付的政策。我们最近可以看到杭州的拱墅区在开展居家安宁疗护也走出了一条路,各地都在探索居家的安宁疗护,居家的安宁疗护要有法的保障,要有制度的支撑,特别是医保的支撑,目前看来还有发展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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